“这,这,我——”张其富心虚地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想:难道——
林轶站起身来,猛得抓住张其富的衣领,用力将他推到旁边的墙上。
张其富被林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慌张地对林轶喊道:“你,你,林轶,你干什么!我是张其富,你这是干什么?”林轶愤怒地对手足无措地张其富大喊:“你说,你说安里市这一段时间发生的命案是不是与你有关,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说什么啊,简直是莫名其妙——”张其富还想狡辩。
林轶感到张其富已经是一个十足的诬赖,他使足了劲,狠狠地在张其富的脸上打了一拳,张其富吃了林轶这一记拳,差点被打晕了过起,鼻子里顿时流出了暗红的血。
“你,你凭什么打我——”张其富顾不得擦脸上的血,声音发颤地喊叫着,林轶透过微微路灯光,看着张其富就象一头野兽一样撒泼,脑中忽然涌现出许多人的身影,曾经看过田立明的照片,看出他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就这样被张其富杀死了。一位痛苦哭泣着地女人,作为田立明最爱地妻子,看着自己丈夫被人残忍杀害,躺在冰冷地桥洞下,是多么心痛啊。还有田立明的女儿,才这么小,就没有父亲——林轶抑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怒火,大吼一声,疯狂地用拳头在张其富身上打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对张其富吼叫:“说不说,你说不说!”起初,张其富还狡辩着:“我什么也没有做,我说什么啊?”后来,就什么也不说了,任林轶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林轶看到张其富象个死人似的蹲在墙角任自己打,心中更来气了,他骂了一句,完全失去理智地朝张其富猛踹起来。这几个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死了那么多人,安里市也变成了一座荒凉悲凄的城市,对于这一切巨变,林轶始终压制着心中的绝望,努力克服着自己所遇到的困难。但是,今天林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被人嘲弄地滋味。自己拼死拼活地,却始终被张其富牵着一直在转圈。林轶想到这里,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就象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理智地被林轶弃之不顾。他拼了命地揍着躲在角落处的张其富,恨不得一拳就把张其富打死。
张其富真切地感觉出林轶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林轶。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被他打死的。张其富被打得头晕脑胀地浑身巨痛,他再也受不了了,心中那道严防杀人秘密的大堤也在刹那间崩塌。
“我说,我说啊,你别打了啊——”张其富象疯子一样,仰天大哭。林轶听到张其富这么一喊,也从疯狂泻恨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一顿,拳头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
“你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轶大声质问。
“是我干的,这一切他妈的都是我干的啊,都是我干的!”张其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着对林轶喊道。
林轶听到张其富这个回答,虽然心理上早有准备,但还是惊呆了。他并不是为张其富是杀人凶手而震惊,而是为了自己的失败而震惊。林轶在几年的工作中一直是充满自信的,他相信自己的工作能力,更相信自己眼力。曾经得他一直为自己在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的张其富手下工作而欣喜,因此工作也十分地投入。但是,就在张其富说出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一刻,林轶意识到,自己这几年一直是在为这个恶魔收拾着他所制造的烂摊子,一直被这个恶魔玩弄于手掌之中,一直被这个恶魔戏弄着。自己一直努力地工作,一直不懈地追求,一直决不放弃地查案办案,原来是恶魔解闷的游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林轶瞪着因焦急而充血发红的眼睛质问着张其富。
张其富哭着哭着突然又神经质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啊,我想起来了,犯了小小地错误,让一个人知道了,那,那我就要杀了他,杀人灭口!”张其富象一个疯子似的好象在对回答林轶的问题,又好象在自言自语,脸上现出着夸张地表情。张其富咽了口吐沫,接着喃喃道:“是啊,杀了一个人,就会有两个人知道,嘿嘿,那就把这两个人杀掉。哈哈哈哈,就会有四个人,不,会有更到人知道我杀人的事情,我要把他们全杀掉!后来,后来,嘿嘿,我,我感觉自己就象一个拥有无限权力的人,能掌握别人的生死,那种感觉真的是妙不可言——”
“你这混蛋!”林轶听到张其富所说的,气得简直要发疯,他狠狠的又给了张其富一拳。林轶粗声问道:“你说。那件血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与田立明有关?”张其富一听到这个词,脸上立即露出恐惧的神情,浑身抖如筛糠,他小心翼翼地望了林轶一眼,咽了口吐沫,说:“是,是的,是我让苏伟那三个儿女,哦,被田立明所化成厉鬼撕掉脸皮的三个人,是我让他们在奈何桥桥洞中杀死了田立明。”张其富瞟了林轶一眼,看到林轶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只得继续说:“其实,田立明被我们杀死的那天晚上,我是要去给你送证据的,我在安里市杀人的证据。我在他去你家的路中杀了他。杀了他后,还把他的衣服全扒了下来扔在一边。可,可是,没有想到,田立明死后变成了厉鬼,他是来找我们偿命啊,我手下已经被田立明害死了,我也逃不掉啊,我不想死,呜呜——”张其富说到这里,害怕地掩面而哭。听到这里,林轶慢慢松开了一直抓张其富衣领的手。他对这一切的原因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并不是田立明冤魂索命,直到看到血衣这一恐怖地东西后,林轶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而坚信这是一种未解的神秘现象。当田立明被杀死的一刹那,体内强烈的求生yu望或者说是一种精神转化为一种神气的能量,钻出了死去的躯体,转而注入了离尸体最近的那件血衣。即使这样田立明也不能复活,渐渐地,血衣内的求生yu望转化为了单纯而强大的复仇yu望,既而血衣在这种力量的带动下,变成了一种有如那辆杀人的自行车的怪物。杀害田立明最主要的凶手竟然是张其富,那就说明,血衣在杀掉张其富之前是不会长眠的,它回继续报仇,继续杀人,直到杀死张其富。想到这里,林轶心里一阵莫名地发慌,当初在老家调查自行车杀人事件时,心中产生地不详之感此时更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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