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谭小红原本就没死,只不过让一口气憋在心口了。埋到地下后,受了三天凉气侵袭,再加上许大憨挪动她的身体,憋闷在肚中的气就被迫往外冲,她一张口吐出那枚蛋黄,那口气也缓过来了。谭小红睁开眼一看自己在棺材里躺着,心想我怎么在这儿躺着呢?身上挺冷的。她就赶回家,拍门喊娘。谭大妈一听是女儿的口音吓一跳说:“深更半夜你是人还是鬼?我是你妈你可别来吓唬我!”谭小红说:“我没死,我又活过来了。”谭大妈急中生智说:“你把手隔门缝伸进来我先看一看再说。”谭小红就把手隔门缝伸进去,谭大妈猛然用针一扎,疼得谭小红缩回手大叫说:“妈,你怎么拿针扎我哩?”谭大妈说:“我用针扎一下,如果流血,就说明你不是鬼!”谭小红又把手伸手进去,谭大妈一看,果然有血。母女俩开门相认。
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们听说谭小红死而复生,又活过来了,纷纷前来祝贺。唯独不见谭小红她舅许大憨来。谭大妈抽空回了一趟娘家,见到许大憨就问:“小红死而复生,从阎王爷手中捡回条命,你这当舅的咋不去祝贺呢?”许大憨说:“我这两天患重感冒,拉稀不止。”谭大妈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得的病?”许大憨满面惭愧地说:“妹妹真对不住你,埋了小红后,我一直惦记着那300元钱,觉得可惜,第三天就去扒开坟墓要取回来,没想到小红突然张口吐出来一样东西,把我吓得半死……”谭大妈大笑说:“哥啊,这样说来,小红还得谢你哩,要没你把坟扒开,小红早就被活活憋闷死了。”
那300元最终还是被谭大妈送给了许大憨。
第一卷 北京北之阴阳道
据说,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阴阳道,人死之后,会通过这个阴阳道去阴槽地府或天堂。平常看起来,这个阴阳道和普通的大马路没有什么区别。而在午夜时分或晨清晨时候,就会阳魂厉鬼赶着马车,将新亡人的灵魂载往异界。因此,关于城市的阴阳道就有许多故事。
那么,北京的阴阳道在哪里呢?这里有一个故事,真也假也?我们姑妄听之——
北京正北有一条大道,直通十三陵,在某IT企业上班的孙正权每天开着捷达着沿着这条路南行进城上班。
在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孙正权起了一个大早,在家里泡了一杯热咖啡,用微波炉加热一个汉堡,就这样简单对付完早饭,然后开车上路。因为一项重要的合作策划,他不得不赶往位于德胜门附近的单位去加班。
因为北京近郊房价太高,孙正权只好到北京远郊区买了一处房,从他住的社区到单位每天只少得驾车四十分钟。路上有雾,超过四十多米,前面就是一片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孙正权小心地驾驶着车。因为是周六,上班族们大都在家睡懒觉,所以路上除了小孙的捷达之外,几乎看不到车。
沿着北京北那条直通十三陵的大道南行,过了北五环,孙正权忽然看到前面隐隐约约来了一队马车。他正在奇怪哪来这么多马车时,车竟莫明其妙地熄火了。孙正权纳闷地下车,打开车前盖查看哪里出了问题。这时候那队马车已经驶近,小孙扭回头看到,发现这些马车几乎都一模一样,前面是一匹纯正的大白马,马车只是一个平板,下面两个木轮子。大白马踩在水泥路上蹄声清脆,远远就能听到。车轮走起来更是咕录录直响。
孙正权注意到在那平板车上面,全都用白布盖着,白布下面好像是一个个的人。有的露出脚来,惨白惨白脚上没有一丝血色。每一辆车都如此。莫不是这每辆车上拉的都是死人吗?小孙看得心惊胆颤。再观察那些赶马车的,全都屁股斜坐在马车前的木驾上,怀里抱着一根长鞭。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蜡黄,一个比一个神态僵硬,令人想起死去很久的人的模样。小孙更加毛骨悚然。
这时候,一只枯黑的手悄然从孙正权背后伸出来,在他的肩上猛地一拍,吓得小孙一哆嗦,差一点尿裤子。
孙正权一扭头,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秃脑门儿,一侧非常扁平,仿佛被轮子辗过后再没有恢复原样。吊稍眉,两只眼睛深陷进去,如两个老鼠洞一般。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浑身枯瘦,只剩下皮包骨头,活脱脱一个吊死鬼!
“你要干什么?”小孙又怕又怒地问。
“不干什么,我和他们一样是个赶马车的。”那个“吊死鬼”指了指那队马车。
小孙问:“你们这是从那里来?到哪里去?”
“吊死鬼”说:“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小孙一听,火又来了,这家伙纯粹是想拿自己开涮,便不理他,扭过脸去检查自己的车。
“吊死鬼”又猛地一拍他的肩,小孙吓得跳到一边,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吊死鬼”似笑非笑的问:“你这车坏了,你想不想去坐那些车呀?!”
孙正权连连摆手:“不,不,咱们方向不一样,你们出城,我要进城。”
“吊死鬼”愣了愣,不再说话,扭身上了旁边那辆车,猛地挥鞭向北驶去。
孙正权看那队马车过去,暗自数了数,不少于五十辆。直到那马车消失在浓雾中,小孙才如做梦般猛醒过来,扭头看自己的捷达车,车盖不知何时竟盖上了。他迈动有些发僵的腿上车,轻轻启动,车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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