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们的枪放在哪里了?"
"你想干什么?在后备箱里,告诉你有什么用呢?你还没有碰到它们我就打穿你的脑袋了。"
"我不是想去拿枪,说实话,我不想反抗,我和你一样想回家。"
"我能,但是你不一定能。"
"我想知道你们在找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找了,真的,你们自己去找吧,和我没有关系了。"他颓丧地说。"昨天晚上是我这一生里最可怕的一个经历,我想回家后带着孩子隐居起来,去一个小城市里过普通人的生活。"
电话响了,孟松拿出电话。
"接吧,告诉你爸爸实情,我不能去看望他,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我会招回那些去骚扰他的人,没有人会去找那些文件了。"
孟松点了点头,他接通了电话。
"爸爸,我暂时不能回来了。"他抢先说话了。
"我已经知道了,那两个已经被警察抓了,你立刻换车。"
"好的。"
"你在路上看见一个加油站吗?"
"看到了,但已经走过了很远了。"
"好的,你最好待在附近,戴婷也在那条路上,他乘坐一辆小卡车,开车的是一个孩子。"
"戴婷!"他吃惊地叫了起来。
"是的,她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你去拿回来,不过你要小心,她身上有枪。"
"她有枪?爸爸我们不要再干了……"
对方已经挂机了,孟松差点撞上一辆对面开来的面包车,那个司机对他竖了一下中指,孟松暴怒地把车停在了路边,他下车对那辆绝尘而去的面包车破口大骂,沈国强摇下车床吃惊地看着他。
"你疯了?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他好象提到了戴婷。"
"我们不能开这辆车了,很快前面就会有警察,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抓住了。"
"哦,他们真是笨蛋。"他从车上下来。"好的,我们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找那个丫头。"
"你不是说你不干了,你要回家了吗?"
"不,我现在反悔了,我要那玩意儿,你休想骗我,离那后备箱远点,我们走。"他晃了晃手中的枪。
"我们浑身都是血,这样走不了多远就会有人报警的。"
孟松脱下外罩扔进车里,沈国强也脱下了外套,他在脱衣服的时候显得吃力和笨拙。
"你的裤子上也全部都是血,脱下它。"孟松说。
"什么?你让我穿一身毛衣毛裤走在公路上,别人会当我是神经病的。"
"没有办法,神经病总比杀人犯好吧。"
"好的,坏蛋,把你的裤子脱下来给我。"
"不行,你的腰围太粗了,根本穿不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脱下裤子的沈国强就像一个竖起来的冬瓜,他的脸上还有一片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这样我就没有办法藏家伙了,但我的猎物手里有枪。"他举起了那把枪。
"插进裤子里用毛衣盖住,你肚子那么大多一块出来不会有人留意的,你穿这身衣服就像一个举重运动员。"
"我们快走吧,到前面的小镇子里买条裤子穿。"沈国强说。
第37节: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那个小镇就在前方,可以看见白色的房子和冒烟的烟囱,总算可以暂时的自由一下了,这些个倒霉的日子,也许那里会有回城里的公共汽车,不管有多么危险,孟松都决定回城市里去,当然他会等到戴婷,这是上天的安排。不管她有什么样的打算,他都要让她平安地回到家去。他想到也许自己会坐牢,那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他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在前面的那个镇子就让我下车,你可以回家了。"戴婷对那个孩子说,她脸色苍白地靠在背靠上,一直在发抖,她又在发烧,胸口的疼痛始终没有减轻,她觉得肿胀的那边乳房比另一边要大一些。
"你打算去哪?不回家了吗?"
"不要问那么多,我会给你钱,你去买件新棉袄穿吧。"
孩子的棉衣袖口附着了一层油污,胳膊肘露出了棉花,他的脸冻地通红,两只手上长满了冻疮,不过他的头发倒是梳地很整齐,乌黑发亮地贴在额头上,似乎是用了过多的定型液。
"我把多出来的钱偷偷给奶奶,她一年只能吃上一次肉。"
"好吧,随你便。"她说。她的鼻子酸了一下,奶奶在一个南方的城市,据说那是她的老家,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奶奶,父亲离开那里后从来都没有再回去过,爷爷很早就死了,奶奶遗弃父亲回到老家改嫁,不知道她是不是活着,是否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了人世。
太阳在清晨明亮了一阵子后消失了,天空再次阴霾起来,天空被厚重高远的乌云覆盖,刺骨的风从车窗的缝隙渗透进来,她的脚被冻地麻木了,冷气凝结成她发髻上的水珠,又被她额头的烫热蒸成一团上升的水雾。她打了几个喷嚏,胸口如射穿一样疼痛,让她几乎昏厥了。汽车已经进了镇子,男孩不时地看着她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是否在某个地方停车。一阵强烈地光刺进她的眼睛里,像冰一样寒冷,她不由剧烈地颤抖起来,车停了,一个人把那个孩子拉了下去,孩子哭嚷着向她求救,她迫使自己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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