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阳静静的看着她,小时侯没有人可以依靠,眼前的这个桀骜不逊的女人坚强的不像个女人,总是一脸什么事情都可以搞定的样子,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毫不吝啬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嘴里说着,没关系的,我们会长大,然后就不用再害怕那些自以为是的幸福的人。他们是互相依靠着彼此一起长大的,即使有眼泪也只会在对方面前流下。
三年前因为疼痛无法在继续呆在熟悉的环境里,熟悉的人面前,所以悄悄的离开,只顾及到了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意识到对颖章的伤害,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的人,没心没肺也好,她是欠她一个道歉的。
“对不起。”
郑颖章面无表情,慢慢在眼中燃起点点的火焰,她仰高下巴,“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了吗?你做梦去吧!”
死女人烂女人,因为一起长大的缘故,知道彼此的每一个长处,同样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自己在乎的人只要用柔软的哀怜的语气说话,用小狗一样的纯净的眼睛看着她,自己再大的怒气就会消失,明知道这样不行了,可是就是无法改变的弱点。
叶剪阳低下头,发丝一点一点遮住了眼睛,表情,脸上被阴影覆盖,就像不能回去的过去,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口,有时候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想到远方还有人或许还记得自己,就忍着伤痛站了起来。
“颖章,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不被人期待……不被人需要,生下来就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即使这样可以毫无牵挂的活着,却没有想过会伤害到别人……自己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会存在这个世界呢?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哭也是一个人,笑也是一个人。”
不能对自己说加油,会疼痛,对不起那些因为自己而失去加油机会的人。
“混蛋,什么意义不意义的,关那些人什么事情,我们就不能为自己活着吗?没有人可以依靠我们就依靠自己,没有人可以担心我们就担心自己,被生下来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但是我们可以掌握我们怎么活的主控权,干什么犯贱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另外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身上,你也够了吧,都三年了,即使你为那个人守孝也不用那么忠贞吧,活着的人难道要为了死了的人殉葬不成?”
郑颖章大怒,觉得眼前的女人实在不可理喻,一直将自己埋葬在三年前的那场事故中不肯走出来,对,那场事故是她的错,是她的不是,那又怎样,都已经三年了,即便是赎罪也该够了吧,何况又不是她没有受到伤害,三年前受伤最大就是剪阳好不好。
叶剪阳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那年血腥的场面,那种别人为了自己被人千刀万剐的疼痛仿佛被深深抛在十八层炼狱之中,无能为力,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受苦,却不能救他,这种煎熬的如同烈火烤炙的痛楚,至今也无法摆脱。
那双温和仿佛清澈的蓝天的眼睛,即使流着无法止住的鲜血,也是那么安静祥和。
他那样完美的人是不是注定要遭到上天的嫉妒,被上帝提早收去了性命。
只是单纯的想到他,心就止不住疼了起来。
好痛,好痛。
这样的自己怎么可以轻易的过去。
永远过不去。
郑颖章走到她面前手指触摸到她的脸,湿湿的,鼻子无缘的酸涩起来,这三年她就只有一个人,无论怎样就只有她一个人,生病了谁照顾她,受伤了谁帮她包扎伤口?
“都过去了,剪阳,放过你自己吧,不然浅书也不会在天上安心的,他曾经那么希望你快乐吧!”
年少时的叶剪阳像块永远不能融化的冰,隔绝了周围所有的温暖,总是一个人,寂寞疏离,……终于有一天,那双冷漠的眼睛终于被一个温暖的人注意到。
然而——她叹了口气。
决定把自己回来的原因告诉她。
[黄金眼:第十七章]
已近秋末,天气也变的很凉,秋装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夜之间取代了简单的夏衣!
树叶萧然飘落,转眼几乎殆尽!
风一吹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凄美的画面,即使有着无比温暖灿烂的阳也不能将那股自地底升腾出来的寒气驱赶干净。
仿佛坠入一场无法避免的暴风雨,浑身被阴暗的气息笼罩着。一身秋季的校服已经挡不住悄然降临的寒冷。
一个人走在四方永昼的校园,就好象进入一个找不到出口的迷宫,即使再努力也无法改变被慌乱和恐怖吞噬的命运。
“橙橙?”
突然而来的呼唤叫回李正橙的神志,她茫然的回头,直到跳入眼中的酒红色长发反射出瑰色的阳光,才不禁张大了小嘴,“雨笑?!”
“哎哎就是我哦,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还是没变嘛?不会又被人欺负了吧?你这种性格可不行哦!”
穿着别校制服的漂亮耀眼女生兴奋的拉着李正橙的手臂不放,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手劲已经弄疼了别人,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的世界中,“呐,我还以为毕业后我们一辈子也见不到了,幸好这次校园交流会我来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可是光流前辈的学妹哦?——”
李正橙皱紧眉头,畏缩的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臂,可是似乎成效不大,“那个,雨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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