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动扳机,让一切结束。
九月二十八日,玉宏帮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包括以贩卖人体器官起家的玉石集团,顷刻间从商界烟消云散。
九月二十九日早晨,宇文移默来到叶剪阳家前面,门前出现娃娃,娃娃笑着向他招手,“哥哥,早。”
这一个月,这孩子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过,他几乎以为娃娃得了自闭症。他手心沁出汗水,看着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了一个消瘦的身影,那人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此时眼角眉梢却有着温暖的弧度。
“好久不见。”叶剪阳说。
宇文移默双手插入口袋,“啊。”好久不见了呢。
“咦,怎么都站在门口,不走?”门砰的头一下被推开,郑颖章顶着一个鸟窝头冲了出来。阳光在上面缤纷闪耀。
十月三号。日本。京都。
满园的枫叶几乎红透,在阳光中隐约泛着血的光泽,古朴简约的木质房屋正是日本流传了千年的古老样式,打开的合式门正对着满眼的枫叶,一个身穿日本浅色和服的少年倚坐在门口,安静,死寂。
背后有轻浅的脚步声传来,在离他三步远时候脚步声停止。
“玉君。”来人的声音微微低沉,像是冰雕碎裂的干脆。
少年宽大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的飘动,略显底气不足的问,“是你带我来日本的?”
“是老太爷的意思,我不过奉命行事。”
完全听不出来有任何驯服的意思,这样的男人会听服别人的命令吗?不是因为看好戏的缘故吧?“你叫什么名字?”
“莲,御守莲。”男人在念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嘴角悄悄的勾起,“以后我将是你的保镖,请多关照,玉君。”
红色的莲花吗?
被称为玉君的少年神色漠然,如同大病初愈的肌肤透明白皙,隐隐约约看得见其下流动的青色血管,“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也不在乎前方背对着自己的少年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兀自绽放。
“那个人明明已经把枪对准了我的脑袋,可是却在最后一刻偏离了……我外公有什么打算?”
“他说,即使找遍全世界,也要将杀死他女儿的凶手找到,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人没有丝毫感情的复述着那个人的话语。
“这样。”现在才做这些不是于事无补吗?少年不再说话,回想起那晚那个黑衣人的眼睛,一瞬间的迷惘,是想到什么了吗?自己的眼睛令他想到什么了吗?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的逃吧,不要被残忍的复仇击败,因为我想见到他,见到那双因为自己而突然迷惑的那个人。
庭院内,红色的枫叶骄傲的蔓延……
[木偶人:第二十章]
秋日明朗,凉风习习。
这个季节无论怎么样都令人觉得舒服,除去泛黄凋落的百草,其实适合远郊游玩。
于是大清早,一群人已经在地铁门口集合,他们决定到S市郊区秋游,最高兴的莫过于娃娃,整个人又蹦又跳停不下来,其他人则是神色各异,不知其种滋味。
郑颖章坐在娃娃和叶剪阳旁边,看见对面甜蜜的一对恋人,不由得挑眉,“咱们和他们有那么亲吗?”亲到一起结伴同游?
宇文浅书,魏川夏,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可是在此之前也仅止于听说而已,人家自然是人种龙凤,出身富贵,而他们孤苦无依,怎么看怎么也不搭调的两类人,如果说宇文移默对叶剪阳有种不轻易放弃得执念的话,面前的这两个人就完全猜不出他们的真实想法了。到底为什么呢?
叶剪阳什么也没说。只是瞟了一眼自己对面的男孩子,男孩子带着一顶棒球帽,干净稚嫩的脸庞被帽沿遮盖住,不知道他是清醒者还是闭目养神,昨天这人兴致冲冲的说一起去郊游吧,本来没什么兴趣的她拗不过娃娃的央求只得前来,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地铁口看到另外两个人。
看起来这次郊游能够尽兴的只有娃娃了。
一行人下来地铁,又做了一段颠簸的公交车,来到茂田,沿着小路步行一段到达溪边。溪水清澈透底,可以见到不少鱼儿悠游其中,娃娃看到兴奋的脱鞋跳入其中捉鱼儿。
魏川夏贤惠的将白底蓝花的塑料纸铺在地面,然后摆上从家里带来的各种食物。宇文移默沉默的站在一边,躲避明亮的阳光。倒是宇文浅书不知从哪里弄来吊线到溪边钓鱼。
娃娃一个人玩得不尽兴,就向在溪边懒洋洋的郑颖章泼水,郑颖章被打个措手不及,吐掉口中的口香糖摆个张牙舞爪的姿势跳入水中,和娃娃打水战。
叶剪阳无可奈何的退离他们的站圈,免得被“战火”波及。
“累吗?不如坐下来。”魏川夏微笑着向叶剪阳招手,叶剪阳看她一眼,然后走过去坐下。
魏川夏递给叶剪阳一罐饮料,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不止,叶剪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觉得刚才真不应该坐下来,特别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
“我经常听浅书提起你呢,你和浅书怎么认识的?”魏川夏喝口饮料试探的问。
“公交车上。”
叶剪阳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给了一个很模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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