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阳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留给木景天一个坚毅孤傲的背影。
有些人具有天生的控制能力,能够让人在短时间意识到对方的危险性,这个年轻的女老师,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家妇女”。
凶手会是她吗?
心头突然袭上很大的挫败感,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吗?
“木叔叔,你脸色不大好看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低哑如同春风的男声突然在他背后响起。木景天心神一晃惊讶的回头,“耀月?”
眼前的男孩子有一头乌黑亮丽且柔顺的长发,纤细而且高挑的身材,眉目如画,嘴角含笑,仿若一株绽放的海棠,又似乎是满月时的清懒月光,很少见到男生会这么漂亮,每次看着鬼耀月的脸,木景天就觉得不是在人间。
“你什么时候转到这个学校了?我记得——”
“啊,待在一个地方很闷的,所以经常换换学校,有助于我们了解世界,培养健全的人生观。”
听完鬼耀月痞痞的笑语,木景天哭笑不得,这样美丽的男孩子,却有着别人无法抗拒的任性性格,既然阻止不了,只有任由他为所欲为了。何况他本不属自己责任之内,苦恼的也只是男孩背后的那一大群家人罢了。
“不是单纯来找叔叔叙旧的吧?”木景天,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在男孩子心目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念头,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这种风雨交加的时刻,必然有事情与他相谈。
鬼耀月翕然一笑,“木叔叔还是这么敏锐,不错,因为学校里发生凶残的血案,惊动了校内外人士,迫于压力,学校里很为难,层层挤轧之下,责任就落到我们这等平平百姓的身上,哎,明明不想掺和进去的——”
忽略他的闲言碎语,木景天只捡自己感兴趣的部分,“说起来,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理应由校董事方面的人出来料理,可是除了那个刘楚,我连副校长的面都没有见到,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个叔叔有所不知,校长大人半个月前到英国考察至今未归,副校长刚刚割了盲肠,现在还在市医院休养‘孱弱’的病体,哪有精力时间来处理这等‘扰人心神’的小事情?”
木景天冷哼一声,“事关人命,岂是小事,等到学校关门大吉,他有的是时间养病。”
鬼耀月浅浅而笑,“至于董事会,叔叔应该对四方的背景有所了解吧?”
木景天皱眉轻轻的点了下头,“好像很有来头。”下意识的打量了周围的古墙灰瓦,语意中不自觉地加了一些讽刺的意味。
据说,四方相当古老陈旧,旧到自己刚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进入一座坟墓。
鬼耀月仿似未闻,接着说道,“董事会的人大部分属于四姓家族,基本上按照惯例,学校不设立董事,只是要那年入住的四姓学生来管理学校——”
“什么?”木景天目瞪口呆,而后脸色暴怒,“你说这所学校是由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孩管理的?胡闹!哪有这种事情?”
“木叔叔请息怒。”鬼耀月丝毫不在意的挑了一下线条美好的眉毛,轻柔的嗓音抚慰似的道,“四方企业已经存了近百年,他们对小孩子的要求很高,几乎是刚出生就要开始所谓的精英教育,所以以他们高中的年龄已经不比社会让那些打拼了很多年的人物逊色,管理一所学校不过是他们掌握家族事业的提前试练而已?”
木景天只觉得他说的全都是天方夜谭,只是这些原本和自己要破的案子都没有直接关系,和这位世侄更加扯不上什么要害,他今日来这里到底要告诉他什么?
鬼耀月看见木景天的脸色变来变去,心里升起淡淡的讥讽,脸上却仍然挂着不动如山的文雅笑容,“叔叔或许奇怪,今天小侄为什么和您说这些事情,呵呵,不瞒您说,小侄不才现正担任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而这任的学生会会长正好姓宇文。”
“你是说,你们学生会要干涉这件凶案?”木景天觉得好笑,他们不过是一群小孩子。
鬼耀月垂眼,“说干涉多难听,因为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如果不弄个明白在心理和身体上会形成很大的负担,这不利于学校的正常运行。”他抬起眼来,凤眼中一闪而逝的利光,“这们只是想搞清事情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明的生活环境而已。”
木景天呆了一呆,他虽然很早就知道鬼族的人都不简单,可是因为鬼耀月为人很是散漫,柔软,觉得他除了长了一张貌美如画的面孔,和他们没什么两样。刚才怎么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只是涉及到公务,他冷笑,“如果四方的人真的那么关心这起案件的话,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谈?”
鬼耀月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的拨开额前的发丝,曼声道,“这不能怪宇文,身子骨弱不好使唤不是他的错,他现在只能留在病床上休息。”
原来是个病秧子,木景天嘴角的不屑更加扩大,“总之这个案子,我们警方会全力以赴,定然会给被害者家属以及学校师生一个清楚明白的交待。”
鬼耀月挑挑眉,“我们期待。”
木景天心头一种说不清楚的恼火,这个学校古怪,里面的人也都古怪,他冷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左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