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和师父齐声挥手否认,师父急中生智道:「家里太乱,我们在大扫除。」
「哦……」老法医随意点点头,他走进客厅,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还把沙发上的杂物往旁边挪,又问:「你们怎麽都没人问我和隆多後来怎麽了?」
我呆了一呆,没想到他毫不考虑的蹦出这件事,我在心底暗暗叫苦,都还没和师父套好招呢!只好赶紧坐过去说:「哦!对啊!後来怎麽了?隆多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吧?」师父也在一旁谄媚的笑道:「这还用说!所以我们连问都没问。」他坚定的眼神闪着光,对着老法医说:「我们对你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是嚒?」老法医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们一眼,我的心里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人的灵魂和气味如同隐形的身份证,我对老法医的灵魂非常熟悉,但眼前的他却让我感到很陌生,若是闭上眼,我几乎会以为他是另一个人!我正想要说些什麽时,老法医的胸前突然有一道黑影闪过我眼前,我愣了一下,又不好意思贴过去看,老法医竟在这个时候说:「你们可以陪我回工作室一趟嚒?我想看一下小茜的情况。」
我和师父对望了一眼,我心里觉得奇怪,隆多死了老法医会不知道嚒?为何还要确认小茜的状况?师父很快便说:「可是我们东西整理到一半……」
老法医冷着脸说:「回来再整理也是一样。」我趁老法医在和师父讲话的时候赶紧打了个手势,表示想法子进房商量,师父一看立刻又改口对老法医说:「不然你等我一下,我进房放个东西就出来。」跟着故作自然的唤我:「佳佳!还不快一起来帮忙,别担误老法医的事。」
我一进房便赶紧告诉师父老法医胸前有黑影的事,师父也看到了,他忧心道:「那不是什麽黑影,那是印记,降头师的印记。」
我吃惊道:「怎麽可能?」降头的印记只会出现在有派别传承的降头师身上,像我们灵占派便是红色如硬币大小的圆形印记,我瞄了一眼手腕内侧的小红圈,难以置信道:「师父你确定没看错嚒?」老法医是茅山派的,身上絶不可能突然出现降头师的重要识别标志,我呐呐地说:「难道是他和隆多打个平手,索性来场技术交流,改加入隆多的门派嚒?」隆多是正统的云南苗疆派,那一派受茅山术影响最深,所以基本上他们比较没定性,有什麽就练什麽。
师父白了我一眼道:「你这是哪门子的推理?你以为降头师的印记是随便的阿猫阿狗学个几天就会有的嚒?」其实不用师父说,我当然也知道,身上要练到出现印记不但得先正式入门,另外还需苦修个十年八年,不然就是像我这样子的,以传人身份受印。
师父忽然又说:「你知道附身吧?」
「附身?」我直觉反应这是不可能的事,我说:「只有鬼附身人,哪有人附身人的?」
师父沉吟道:「肉体不行,但是灵魂可以,所以说不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让其中一人的灵魂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或是……两个人的灵魂做了交换……」
师父愈说愈玄,我更惊讶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不代表老法医输了嚒?」
「试试便知。」师父说。
第九章 云蛊
更新时间2008-7-27 20:32:59 字数:2267
师父的想法是,即然老法医熟知屍体,那麽最快的方式便是找具屍体给他瞧瞧,看他能说出什麽名堂。
我也白回师父一眼说:「师父你这是哪门子的计划?他就等在外头,一时半刻的去哪儿找屍体?」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到殡仪馆碰运气罗!」原来师父是要我找殡仪馆的小忠,他是我工作上的好夥伴,有时候我们不方便出现在死亡现场时,就只好混在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里,比较不会惹麻烦。
我立即打电话给小忠,没想到小忠却说:「我正好要找你们呢!你们最近在搞什麽鬼啊?」
小忠的话让我愣住了,「什麽意思?」
「有一具无名屍……怎麽说呢?有点奇怪……」小忠说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这几年学佛的他一向很反对我们搞这些,有一阵子学的入迷,居然还说出若我不改行便要跟我絶交的话。
我扁嘴回道:「要不是我学这个的,怎麽救得了你?」七年前小忠去泰国玩时,莫名其妙的被人下了降头,这家伙浑然不觉,还每天在饭店外面闲逛,在饭店游泳的我一看便知那是最初阶的云蛊。一般来说,要练这种毒蛊的下降者必须先找来一大堆的蜈蚣,然後放进被作过法薰了香的盒子,其间絶对不可喂食任何东西,这样蜈蚣饿极了便会自相残杀,噬咬啃食对方,这种养蛊方式其实和豢养西藏藏鳌的方式非常相似,藏鳌也是从出生那一刻便得和兄弟姐妹们厮杀搏斗,胜出的鳌犬凶狠程度可是完全不亚於豺狼虎豹,所以以此类推,云蛊里能够赢得最终胜利的蜈蚣当然也是狠角色罗!这时候下降者会将最後获胜的毒蛊连同木盒子一起放在人多的地方,看有哪个倒楣的家伙会捡起来玩,然後再从中观察中降者的变化,但若真想要靠它吃饭是不行的,会被降头界的人看不起,这等於是向大家宣告自己是低级降头师一样的没脸,所以只有初学者才会到处找人当试验品,兴奋的体验降头不可思议的玄妙之处。
不过虽说是没啥用处的云蛊,若中降者找不到人解降仍是死路一条,除了会开始闹肚子疼外,过没几个月胃部还会破个洞,最後大部份的人都会被诊断是死於胃癌胃出血胃穿孔什麽的,可以说到死都还搞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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