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注定要失眠了,而且六月天啊,电影院虽然不热,但有时候很闷,他躺得离他老婆远远的,一个人睁着眼睛惶恐的乱瞄。
突然,他看到她老婆坐起来看着门口说,“你不睡觉站在那里干什么?”这个团长听到这句话真是吓破了胆啊!他明明躺在老婆身边,他明明躺在他老婆身边啊。加上心里面本来就很脆弱了,哪受的了这种折磨啊。
他马上从床上翻身而起,哆嗦着看着门口,真有个人影!而她老婆看到边上突然站起一个人来,那种惊慌可想而知。可他们都还没有吭声,那种蒙在心里的恐惧不断的加剧着心脏的跳动。
但当时他老婆以为有人进来谋财害命了,而他想到的却是遇到鬼了!
等他们把灯打开,他们发现房间里面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这时他们才想到叫喊和逃脱…….
所有剧团的人很快就集合完毕了。
他们有一辆破旧的货车,他们很快把行头整理搬上车后连夜走了。剩下我可怜的爸妈。
幸亏这些事情当时我和弟弟不知情,否则,那还得了。当时细毛儿子和他爸爸的死其实已经是让我和弟弟非常紧张的事情了,假如那个时候知道电影院此时又有这么个事情,我会宁愿饿死也不会去电影院吃饭了。要知道,那间房可就是厨房边上的房间啊。
以前大家看到点什么好歹也在一楼房间外面,现在竟然在一楼房间里面也开始闹腾了。
这个时候,离上高中还差个把月。我心里面已经开始想象着高中生活的美好了。可能是爸妈的债没还完,或者是我的高中学费没凑满,反正那段时间他们天天踩着自行车出门找歌舞团。爸妈不在的话,奶奶会叫几个老牌友到舞台后的房间里面打牌。人多点,我和弟弟也就舒心多了,我想奶奶肯定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但歌舞团没有找到,有气功大师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我不知道其它地方怎么样,在我们那里,九三年这段时间我们那里正是开始流行“香功”的时候。那时候的人真正是人来疯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始练功,双臂左摆右摆。我一直都怀疑,练的汗流浃背,哪里来的香气。
正在很多人都有我这种疑问的时候,大师出来了,号称是香功传人田瑞生的嫡传弟子。大师一共有三位,他们以两百一天的租金要把整个电影院租一个月,并预先支付了半个月的费用。还要我妈准备一日三餐,费用另算。那时候对于我家来说,这笔钱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啊。
爸爸看到是大师,又是如此的大手笔,就如实把电影院的情况给他们说了,他们满不在乎的,连最右边那间传统的问题房也一定要我爸爸开给他们。不过他们三个都住到了细毛一家曾经住过的房间,二楼他们用来作“病房”的。
接下来,他们每天上午以电影院为会堂,为满院的弟子讲功论法,很是热闹,下午就开始气功治病。反正我没事情,就在边上看着他们。说是每天九点田瑞生大师对着地球四处发功,所以他们都要集中收功。还卖那种大师亲自发过功的水,绿绿的,一小瓶5元,那时供不应求。
好多外地的人都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涌到了我们镇上,那段时间真是热闹啊。
电影院的二楼每个房间摆了两张床,每天可以住两个病人,这些人都是些瘫了的或者是无法动弹的,都请大师治疗。这些大师一天要收他们上百的钱,住一晚发完功就让他们回家康复。算下来,这群人真是赚大发了。本地有些知道电影院一些事情的都不愿意来住,就花高价请大师回家发功。所以,真正住到电影院来的都是些外地人,对这个电影院一点都不了解。
当然,同时我妈妈顺便多做点饭菜卖钱,生意也不错的。不过不管怎样,我和弟弟都不敢去二楼,没什么,就是怕。
起先几天,这些大师都去每个住着的病人的房间逐一的发功,后来他们干脆要这些病人的家属把这些可怜的人搬到舞台上统一的发一次功。这三个人围着这一群病人使劲的发功,反正就像武打片里面的那种气功疗伤一样。病人家属就在一边傻傻的看着,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用那种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这几个大师。那几天我和弟弟也都在边上看着,真想去拜他们为师啊。
发功一般都是在晚饭后,大师还要焚香祭拜,很热闹的。而且这些天一直都有很多人来,哪像放电影时候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啊。
但电影院的后楼不是那么好住的,尤其是二楼最右边的那间房子。
就在第二天晚上,大师们发完功之后,让家属把每个病人带到房间去休息。然后大师们在舞台上一起闲谈,我们一家包括奶奶都在,而且每个病房的家属也基本出来听大师们讲本事,而让病人们都肚子在房收功、休息。
最右边房间突然传来了惊叫声。那种卧病久了的人的惊叫就像是哀嚎,尤其是在深夜里,听到后只感觉每个毛孔都紧缩,让人不由得想把内心恐惧的寒凉挤出体外。
不管经历过多少这种场面,你是不会去习惯这种恐怖的。其实在场的也就我们一家知道大概是怎么个事情。其它人都以为病人怎么了,而没有人会想到病人看到了什么。
爸妈赶紧要奶奶带着我们回计划生育楼去,然后一大堆人都跑上楼去看到底怎么了。弟弟用冰凉的收使劲的拽着我和奶奶,我也很怕,不断的回头,慌张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过来抓我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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