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我呓语般地对斩风说道。
想保护他?你也会有在乎的人?
斩风没功夫吃惊,因为我已经被什么东西击飞了出去。身体好重。
“嫣雪!”斩风拉住了我。于是他也被我带得飞了出去。
我的眼前,突然明朗。
我冷冷地看着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
斩风将我挡在身后,拔出几乎从不离身的剑,续势待发着——他居然也能看见那个男人。
银发,银眼,宛若从地狱逃出的恶鬼。
“让你身边的人走开吧,我今天心情好,饶他一命。”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如是说。
他是在看着我说话。
斩风冷笑:“谁饶谁还不一定。”
斩风曾经是个杀手,可我依然知道他不是眼前这个恶魔的对手——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斩风,如果可以,请你在我的生命里多逗留些时间,不要像风一般消逝。
没有人听到我的祈祷。那个恶魔,已经对斩风下了手。
斩风,好像偶然飘落的树叶,从我的世界轻轻飘过,不留痕迹。
银发恶魔用一把黑色的剑,贯穿了斩风的身体。
可是斩风在笑,因为他的剑,也刺中了银发恶魔的心脏。
我知道,斩风再也活不了,可他的对手却不会死,因为,他本不是人。
银发恶魔负了伤,恨恨道:“区区一个人类,居然也能伤得了我!”然后消失于烟花三月的妩媚阳光中。
“不要死……”我抱住斩风。我已回复意识,看见他胸口染上曾经和我一样的血时,我就记起了一切。
常人是伤不了烟歌的,可是,斩风是抱着必死的心重伤了他——他想保护我,而烟歌则是因为根本没想到一个人类竟有接近他的能力而没有防备。
我没有眼泪,从哥哥死的那天起,我的眼泪便已流干。
我的心痛苦地抽搐着,可我哭不出来。
斩风依然在笑,笑容温柔如昔。
“嫣雪……”
“莘若,我叫明莘若。你不会死的,我大哥——”说到这里,我突然打住。大哥,这个原本让我觉得无比温暖的称呼从此不会再有,从他杀了我亲哥哥的那天起,他便是我生命中最憎恨的人——炎天绝。
斩风依然在笑:“莘若,以后,要记得多笑,你的脸上,戾气太重。”
“我天生如此。”不要说了……
“不,你笑起来,很漂亮……”说完这句话,斩风走了,我再一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烟歌,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成千上万倍。
入地府
“殷罗,有空吗?”胡辛恩的笑容灿烂到诡异。
“干什么?”殷罗本能地提防着。
“你说,斩风没死,我们要从哪里查他现在究竟投胎成什么了呢?”胡辛恩几乎是在不耻下问。
“废话,当然是地府。”殷罗甚至开始偷偷地往后缩。
“跟我去一趟?”胡辛恩笑道。
“不去!你自己不能去吗?”殷罗一点一点地退着。
“我对地府不熟。”胡辛恩把心里所有的图谋都写在了脸上。
“我也不熟。” 殷罗已经随时准备逃走。
“你一个生在地府长的地府在地府看了几百年大门的说对那里不熟,真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殷罗愤愤道。
胡辛恩灿然一笑:“我和阎王的关系,还没好到能让他帮我查生死簿,所以,有劳殷公子,回去跟令尊求个情。”
“臭狐狸!为了找个人你就要出卖我吗!”被胡辛恩尊称了姓氏的殷罗依然愤怒。
“哪有那么严重?”胡辛恩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样,“我是想,刚好你也很久没和令尊团聚了,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
“你根本就是想拿我做交换,从老头子那里套话!我回去那还有命回来啊!”殷罗几乎跳脚。
“怎么会?”胡辛恩硬是装出一脸的无辜,“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个死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我抓回去送给老头子,是不是!喵的!这么多年兄弟你就这么对我的喵?”殷罗一激动,连猫音都冒了出来。
“不会不会,那是你亲爹,绝不可能这么对你,殷罗,还是跟我一起去吧。”胡辛恩开始利诱,“以后想吃鱼的话,我全包了。”
“我回去还能有命吃鱼的喵!”殷罗仍然愤怒,但是已经有些动摇。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让你以后都没有鱼吃。”胡辛恩刚塞了块糖给殷罗,立刻又给了一棒子。
“去啦去啦!”殷罗终于妥协,嘴里还不忘嚷嚷着,“死狐狸,让你缺德,总有一天落个雷劈了你!”
胡辛恩和殷罗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阎王殿。在路过入口时,一个形容凶狠的鬼拦住了去路,心情恶劣的殷罗居然一拳敲晕了它,奈何桥上的孟婆好心地端了两碗孟婆汤给他们解渴,也被殷罗打翻:“弄个孟婆汤还掺水!投诉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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