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这是一个黑沉沉的夜晚,一辆黄色的双层大巴正在布满树林的郊区公路中行驶,一个年约四十左右无精打采,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正坐在第二层前排座位上,看着车窗外黑沉沉起伏的山林、血红的路灯在不停地后退,脸上一片呆滞。
他叫李明,是香港某一间保险公司的经纪,不知为何,他最近运气十分差劲,工作业绩也大倒退,出门老是出事,不是给自行车少年撞就是莫名其妙丢失公文包,他本能地感到,似乎有一种不祥之运在等着他。
车子仍在前进,“呼”一阵又阴又冷的怪风从车窗外吹入,正正吹在李明的脸上,他不由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全身一阵毛骨恍然,这阵风阴冷得怪异,竟令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头晕,不由自主地在发抖中闭上双眼。
他连忙头向后靠,闭目养神了几十秒后,待晕眩感退下来,才张开双眼,奇怪,这时他发现有一个身穿黑色保安制服,头戴保安帽的人站在他前面的座位之间地上,由于上层较矮,这保安的头几乎和车顶碰着。车内也似乎弥漫了薄薄的烟雾。
“喂,兄弟,不是有位吗?干嘛不座下?”李明不由大声地问道。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保安形象似乎有点模糊。
“因为我要带你上路。”那背着他保安阴森森道。
“什么路?”李明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
“黄泉路,哈哈哈、、、、、、”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狰狞笑声,那保安一个急转身,正面望来。
天啊,李明不看犹自可,一看不由吓得肝胆尽破,这保安的脸孔那是什么保安,而是一张极度狰狞凶猛的牛头脸孔,“嗬—嗬—嗬”随着这可怕牛头人身保安发出深沉呼吸声,这可怕的牛头上双眼闪起了如灯笼般刺眼红光。
“哈哈哈、、、”这牛脸妖魔张开流血的嘴巴“李明,快跟我去地府报到,这是牛头鬼差的命令。”并边讲边向吓呆的李明伸出了左手。
李明定神一看,天啊,这牛头鬼差向他伸出那是什么手啊,而是一只巨大白骨骷爪、、、、
“啊”李明在最后一声惨叫中一下子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老天啊,原来只是个梦,他整个人尖叫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身冷汗如雨般渗出,后背一阵冰亮阴冷,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同时自己大口大口地吸气,太可怕了,只不过头晕了一下,竟发了个如此恐怖可怕的恶梦。
“你发神经啊,叫得这么大声!”
“就是吗,我可是有心脏病,你这么叫会吓死人的!”阵阵乘客的骂声从他身后发出。他们显然给李明刚才的尖叫吓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发了个恶梦,对不起。”李明连忙苦笑道。
“神经病,叫得这么大声,等我们以为你吃了伟哥、、、”一个小胡子汉子竟在大骂李明,“哈哈哈、、、”四周的几个人一齐被小胡子引得笑了起来,只剩下李明尴尬无比。
这时大巴已到一停车站前停下,李明连忙匆匆下车,天!这车站是17号车站,该死,自己已经过站过了四个站,他应该在13号车站下车。
他看了看了手表,已是夜晚十一点了,这里位于新界山腰间树林一偏僻车站,他所乘的大巴已是最后一班,对面反方向那一班也已过了,没办法,他只好步行回家。
在边走边行中,他不由奇怪,那场梦只不过一会儿,自己却已过了四个站,这场恐怖的恶梦竟发了这么长时间?
他并不想太快回家,因为他老婆是个喜怒无常,暴躁凶猛的泼妇,更可怕的是,她还是柔道三段,经常在吵架中打得他鼻青脸肿,直叫求饶。
“现在我相信了,结婚是爱情的坟墓。”李明不由自言自语“特别是假如你打架时你不是你老婆的对手。”
突然,“呼”一阵又阴又泠的寒风迎面吹过来,一下子吹得他头发竖起,全身一阵阵毛骨悚悚,这风太邪门了,他不由倒吸几口大气,本能地向四周一看,但却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但他有种奇怪的直觉,似乎有双眼睛某个角落盯着他。
他不敢停下,连忙向回家方向急行,走了几分钟,他看到前方转弯角路边,有一个士多店在它身后树林中散发出若丝灯光。
这时他感到口渴,他连忙快步走过去。当他入到这店档内时,映入他眼内是一间卖日用品士多档口,店内摆满各种食品、清洁用品,不知为何,这店内天花板灯管是闪着绿光,把店内沐浴入一片幽幽阴冷绿光中,令人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感。
店主一个秃头的阿伯正背对着他,站在玻璃柜后,一动不动地望着一幅挂在墙上的国画,这画上是一幅金鱼水底戏嬉的彩画,三条形态各异的大红金鱼,展动着红尾金翅,翘动着金须鱼头,在一片绿色水草中摇摆扭身,轻盈妖娜,栩栩如生,笔法刚劲有力,一看便知是艺术上品。
“阿伯,”李明叫了一声。
可这个阿伯却好象没听见一样,仍然背着他在观画。
“阿伯。”李明又叫了一声,他以为刚才叫得不够大声。
可这阿伯仍旧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阿伯。”李明又惊天动地大叫了一次,他决定准备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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