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从桌子找到一面残静,递给老人,老人拿着镜子,仔细端详一番,似乎回忆些什么,最终,把镜子仍在一旁,道:“人老啦,不看了。”接着声音大了点:“刘副官,进来!”门很快被推开,守山人陡然见到我,又看了床上老人一眼,大怒道:“你….我打断你的狗(。防和谐)腿!”随后抓起一旁的木棍,摇摇晃晃,就朝我冲来。我大吃一惊,连忙把他扶住,老人也道:“不关他事,我自己要起来的。”
守山人把我使劲一推,目光忧虑,望着老人,道:“将军,你下不得床啊!”老人呵呵一笑,容光焕发,双目炯炯有神,穿着单衣,坐在窗边,道:“你看看我,有没有当年的影子。”守山人叹了口气,道:“将军自然还是将军。”老人大笑,道:“把我那身军服找来,马也牵来。”守山人叹息道:“哪有马儿!”老人脸色一正,沉声道:“刘副官,挺胸,抬头,敬礼!把我那身军服找来!”守山人陡然一惊,摇摇晃晃,敬了个军礼,道:“是,将军!”随后拖着苍老的身躯,出了房门。我见了,不免感慨万分,眼角湿润。老人见了,哈哈一笑,道:“年轻人,我们俩老头一曲谢幕戏,你就看不下去了?”我连忙低头道:“能看,能看!”
不久后,守山人拿着个包裹,走了进来,放在床头。老人朝我招招手:“你也来看看。”我赶紧走过去,打开一看,却是一套老旧军装,衣领上,金光闪闪。老人一愣,摸着金星,道:“不是让你卖了么,怎么还留着。”守山人摇摇头,道:“不想卖!”老人哈哈一笑,展开军装,穿在身上。仔细一看,老人身形消瘦,穿着略显臃肿,不过双目迥然有神,不掩当年风范。
军装下面,却有一扎旧照片,守山人抚摸着照片,道:“我们将军当年,可是叱咤一方的将领。你都拿去看看。”随后,把照片递给我。老人笑道:“都过去事,还提干嘛!”守山人一哼,道:“不提,就没人知道了!”老人一笑,并不言语。
我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真是民(和了个谐)国时期黑白照片,里面古声古色,楼阁街道,长褂,车夫,军(怎么这么多)阀府(我晕)邸。唯有几张个人照,年方二十出头,相貌堂堂,英姿飒爽,眼炬如星,身着军装,军帽,想必就是老人当年照片。翻了许久,守山人也唠唠叨叨,把往事说了一遍。原来抗战时期,是国(必须和谐)min(太和谐了)党将领,曾救过守山人一命。抗(我输了)战胜利后,老人被调至云南,手握(我服了)兵(少年)权,掌管一方,守山人也跟着过来。天有不测风云,随后四年内(输了)战。国(我擦)min(忽忽)党溃逃台(以防万一)湾,底下各地机关,绝大数投(我吧)诚(太和谐)共(晕)产党。此时大势已去,将军听人劝说后,也投诚了,做了一无权小官。后被仇家诬陷,被指有反(哎)心,革职流放至农场,十多年,未曾翻案,也没娶妻。文(度娘)革时期,被再度冲击,被投放至监=@狱,八十年代初,才被释放。守山人由于报其救命之恩,一直替将军说情,最后也没落得好下场。出(怕怕)狱后,将军身子渐弱,守山人找到他,相互劝慰。后辗转流离,最终逃至此处山(和谐)头,已过去十余年。后政(V5)府挖山卖石,山上人家,走的差不多。将军身子虚弱,也就没搬家,一直盘(还不能发?)踞在山(快乐)头。
守山人说着说着,老人已经穿好军装,拄着木棍,站在床头。窗外阳光照进来,犹如军魂,定格在画中。我见了,大笑鼓掌,守山人也是热泪盈眶。老人身子一挺,道:“下山,就是少了匹战马!”我沉吟一番,道:“我想想办法,或许能弄匹过来。”老人笑道:“甚好,甚好!”随后,我搀扶着二位老人,一路坎坷,半天才从山上下来。才下山,老人精神抖擞,仰望前方:“半年没下山了。难得啊,难得。”我赶紧给黄康打电话:“限你一个小时内,牵匹马来外环北山。电话联系!”黄康在那边急道:“我在你们学校,上哪找马去啊!”我坚定道:“这我可不管,一个小时候,见不到你人影,就准备看着乔梦蝶出嫁!”随后挂掉电话,老人见了,笑道:“你做事,倒挺干脆!”随后站在路边,谈笑风生。路人见了老人军装打扮,不免多打量二眼。唯独几个小学生,童心雀跃,驻足观望,欢笑连连。
不知不觉,几十分钟过去了。远处尽头,黄康牵着匹马过来,左顾右盼,我连忙大喊,让他过来。黄康满头大汗,牵着马匹过来,道:“大哥,你搞什么飞机。到底怎么啦?”我拍了拍马匹,还算不错,道:“哪找的?”黄康擦擦汗,道:“偷舅妈家的!你可别弄丢啦,要还回去的。”随后满脸惊讶,打量着老人,我一笑,道:“看什么看,这是云南军区司令员。”黄康大吃一惊,怀疑中,满是尊敬。老人一笑,道:“来,扶我上马!”我和黄康赶紧把老人扶上去。老人上马后,虽然年龄大,稳而不乱,显然已策马多年。老人到:“刘副官,你在前面牵着。后生,你跟着来吧。”我哈哈一笑,道:“古有岳飞,马前张保,马后王横。今有老将,马前副官,马后学生。”老人淡然一笑,道:“不比岳鹏举,走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叶天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