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吗!那个骷髅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伸出了血红的舌头。
舒悦尖叫一声,将骷髅头卸下来仍在桌子上,像是从身上拿下一条毒蛇。
我很平静地把目光转向舒悦:“小姑娘,一定又是你在搞恶作剧吧。”
舒悦惊慌地说:“不不不,不是我。我发誓这不是我干的。”
“难道它能自己伸出舌头来?”
“你不相信我!”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我心里也没了底。
刘旭刚将骷髅头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说:“这不可能是她干的。你看,这舌头紧紧地连在里面,到像是长在里面一样,可能是工艺品原有的功能。”
舒悦害怕地说:“我,我不想再带那个东西了。”
我说:“这个东西确实不吉祥,可是那幅画才刚刚开始,等我画完那幅画,就将它扔了吧。”
我和舒悦要走的时候,刘旭刚叫住了我,神色严肃地说:“我看你脸色不好,苍白得厉害,要注意休息啊。”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脸色不好吗?”
“一定要注意休息啊,别忘了陈逸飞是怎么死的。”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就算我跟陈逸飞一样,那我还可以活二十多年呢。”
第九章开心果 在舒悦的配合下,我的创作进展得十分顺利。为了保持旺盛的创作激情,我和舒悦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基本都是在画室度过的。舒悦这两天表现得很听话,也没有什么恶作剧。只是我有时忍受不了她那不时投来的火辣辣的目光。有时她也撒一下娇,比如中途休息时拒绝穿上我递给她的衣服,而裸着身体在画室转来转去,好像她将画室当成了西方的海滨裸体浴场。
三天下来,我已经将大体效果完成了,进入了精雕细刻和最后调整阶段。我将画面的整体色调处理成西方古典画风的暖调子,除了红色,没有用其它很艳丽的颜色。整个画面显得古朴而神秘,有点宗教画的意味。舒悦光洁的酮体在透明的琥珀色媒介的遮罩下更显得光彩照人。我特意为那个精巧的骷髅头项坠设置了淡淡的荧光绿色,使它似乎有一种在黑暗中微微发光的能力。
舒悦很会表演,她根据我的要求作出的巫女般的眼神和神秘的微笑恰到好处,而且可贵的是她能将这种微妙的表情维持很久,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有时候我就在心中暗暗感慨:也许舒悦是专门为我的创作而存在的,是上天给我的一个绝妙的礼物。
有时我也突然会产生一种想法:作为一个模特舒悦太合适了,合适得有点不太真实。
还有一件事,我感到很古怪。
有天下午,到了吃饭的时间,舒悦说不想在学校食堂里吃饭了,她要自己为我们做饭。学校的饭我也吃腻了,所以我们去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在舒悦的提议下,我们还买了一对猪腰子。回到家里后,舒悦说你看会儿电视吧,我一个人去厨房做饭。
可是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舒悦。”我喊道。
没有人答应。
我侧耳仔细听厨房的动静,什么也听不到。
我奇怪地起身向厨房走去,在厨房门口听到了轻微的响声。像是吃东西时吧嗒嘴的声音。接着,我看见舒悦对着操作台,但看不到她在吃什么。
“舒悦,你吃什么呢?”
舒悦大惊失色地回过头。
“没有,没有啊。”
但是从她慌乱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在撒谎。我看到她的嘴边上明明粘了什么东西,黑红色,粘乎乎的。
我看了一眼切菜板,上面放的是猪腰子。
“你,你吃生肉?!”我瞪大了眼睛说。
舒悦尴尬地笑着说:“啊,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哦,我还是头会看到一个小姑娘吃生肉。”
舒悦调皮地一笑说:“你要不要也尝一口。”
我慌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可能会吐出来的。你经常这样吃吗?”
舒悦点点头:“我觉得生肉比做熟了好吃。我还敢吃活的东西呢。”
我一下子感到毛骨悚然:“活的什么东西?”
舒悦兴奋地说:“什么蛇呀,青蛙呀,知了呀,麻雀呀我都吃过活的。”
“活的怎么吃啊?”
“就这么往嘴里一放,咬碎一咽就完事了。”她轻松地说着,又将一块生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这顿饭都吃不进去了。”
那天的饭我吃着真有点恶心,但出于礼貌我还是不断地夸舒悦做饭做得好。
第二天午饭后,我们回到家里拿了数码相机,开车来到郊外的一个河边。这里是我时常写生的地方。我们在那儿度过了一个欢快的下午,互相拍了许多照片,也拍了几张合影。最后,我们坐在草地上休息。
忽然,舒悦指着前面地面上说:“快看,那有一只青蛙。”
我开玩笑说:“有本事你把它抓住吃了。”
舒悦不吭声,盯着那只跳来跳去的青蛙。突然向前一个鱼跃,扑在了地上,手里抓着青蛙向我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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