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象吧。我相信,事实终究是事实。”
“好吧,说说那个舒悦,你跟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将我那天在山上遇见舒悦的过程讲了一遍。
冯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一个女孩就只因为你拉了她一把就跟你搞得这么近乎?早就听说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人坏,今天算是让我见识了。一个好端端的女中学生就这样被你勾引坏了。”
“什么叫勾引啊?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那么难听啊。我有缺点你可以说我,但你不要污蔑一个艺术家。”
“艺术家?什么叫艺术?你所谓的艺术就是将一个花季少女剥光了衣服放在画布上。这也叫艺术?”
这句话激怒了我,我轻蔑地说:“就你这智商,量你也理解不了艺术。”
冯队拍着桌子一下子站起来:“你他妈敢骂我!”
旁边的警察拉了他一把说:“冯队,犯不上跟这种人较真儿。”
他们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最后他们出去商量了一阵,再回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点的胖警察说:“你可以回去了。”
我出门的时候,冯队又说:“哎,我可告诉你,在这个案子没有完结之前,你不能离开本市。”
我就这么白白地当了一回嫌疑犯,心里说不出的窝火。出了警察局,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我接到院长打来的电话,他说有急事,要马上见我,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他办公室的号码。
嘁,什么破事,这么着急!你着急我偏不着急,他妈急死你。我不屑一顾地想着,一路上有意磨磨蹭蹭地拖延时间。我不想在领导召唤我的时候表现得太积极,尤其是我不喜欢见的领导。院长电话里语气很生硬,像是在生气,我不知道我又怎么惹他了。是不是学生中又传出了有关我和舒悦的绯闻?绯闻就绯闻吧。克林顿还闹绯闻呢!人家不是还照样滋滋润润地活着?
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里面没人答应。我推开门一看,院长靠在老板椅上低着头睡着了。我一时不知该退出去还是叫醒他。正在犹豫之际,我注意到院长的脖子上挂了一个东西——一个骷髅头项坠!它和舒悦带的那个完全一样。
现实和我昨天晚上的梦境发生了惊人的巧合!
我走近院长,仔细地端详着那个骷髅头。猛然觉得院长有点不对劲,他长得这么胖,睡觉为什么没有呼噜声,就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
这时,我看到一滴红色的液体掉落在骷髅头上,那是从院长的嘴角流下来的!我低头侧目一看,看到院长一双像要掉出眼珠来的圆睁的眼睛。
警察再次与我见面了。而且,我再次被带回了警察局“协助调查”。
在愤怒之中,我再次回答了一系列类似于姓名年龄职业等枯燥重复的弱智问题。
冯队显然早已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他的问话中依然带有明显的讥讽和刁难。
“哎呀,马军,马老师,马教授。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啊。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就又见面了。”
我嗤之以鼻,不作任何回答。“我不指望你们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是,我还是要把我所知道的事告诉你们。我觉得,问题出在那个如意上。”
“什么如意?”
“就是那个骷髅头。”
“谁告诉你那个玩意叫做‘如意’?”
“……说了你们可能也不会相信,那是我在梦中听说的。”我不理几个警察的反应,将我的梦境说了一遍。
冯队:“马军,你的故事是越编越离奇了,啊?”
我没好气地说:“那我就等着你们将事实真相找出来吧。”
冯队:“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交待?你们真的将我当作罪犯了!”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以前,谁都有嫌疑。”那个女警察说。
“也包括你们三个警察吗?”我有意激怒他们。
冯队恼怒地指着我说:“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第十七章鬼车 离开了警察局,我心里烦,开车又上了高速公路。
我心里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窝囊。心里有股无名之火却又无从发泄,那股火在灼烧着我的内心深处,使我如坐针毡,使我胸闷心慌,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看了一眼车前窗处挂着的骷髅头,想到了舒悦。那个舒悦,来无影,去无踪。为了她,我经受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现在我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成了嫌疑犯。她真是个巫女!
可我现在最想要看见的还是她。没有她,这个谜底我始终无法解开;没有她,我的创作也无法完成。
舒悦,你在哪里?不管你是什么,我都要见你。
现在我真的希望有心灵感应这东西,希望她能听到我在内心的呼唤。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每当我最痛苦的时候,我就想起中学上学时学到的这句古文。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天黑下来了。窗外田野里一片昏暗。
一辆高级轿车鸣了一声喇叭,闪烁着刺眼的强光,从我旁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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