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左手指著两人、右手叉著腰际,抬头挺胸、不可一世的模样,竟是法官梁勇山!(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郑得胜与蔡兆华立即停下脚步:「法…法官大人…你说什麽?」
梁勇山法官站在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阶梯上,朝著已经转过来对准他的镜头,开始侃侃而谈:「这是个公平正义的社会,岂能因为无耻的律师,和偏颇的证据就能免除你们的罪愆?」
郑得胜马上又回复之前趾高气昂的跩样:「法官大人,那你想怎样?你判都已经判啦?在法庭上,你也说我无罪啊?难不成你想重新审判,判我死刑啊?」
蔡兆华见状,也接口说道:「就是说嘛,法官大人,我们虽然是市井小民,也知道『一案不能两判』的规定,『布兰妮要怎麽样』?」这句俏皮话说完,周遭有不少民众都笑了出来。
「我知道了,两位原来这麽的不知道自已犯下的错…」梁勇山招了招手,将身後的法警请到身边:「你觉得,他们有没有罪呢?这个男人,在撞死了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之後,还这麽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无罪?」
话还没说完,钱昆虎的亲友和围观的群众已经高声喊著:「有罪!有罪!」
「你看;」梁勇山把法警拉到身旁,用右手搭著他的肩:「大家都说他们有罪,那你要不要帮社会除害?」
这法警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只得装笑来破解眼前的尴尬:「法官大人,您别整我了…我只是个法警而已,我怎麽知道他们有没有罪,而且,我要怎麽帮社会除害呢?」
梁勇山笑著说:「很简单哪,你就这样…」他把法警转过身去背对群众,大家还不明就理,梁勇山便掏出放在法警右腰际的枪,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击法警的後脑,在法警晕眩向前跌倒的同时,梁勇山便拿枪指著郑得胜,大声说著:
「你想要死刑?我就判你死刑!」
接著枪声大作,郑得胜的胸前、腹部、右大腿接连中弹,马上倒地不起!当场死亡。梁勇山又将枪口指向早已呆若木鸡的蔡兆华:
「谁说一案不能两判?我也判你死刑!」
一阵枪响,蔡兆华头部、颈部和胸口各中数枪,当场血流如注,躺落在地,四肢还不住抽搐著,在场所有人因为这一连串的枪击都吓的惊惶失措,纷纷向四周逃窜,只剩下尚在现场不住发抖,却舍不得离开的摄影记者,还有关礼娟、曾庆伟,以及钱昆虎。
「我…我对不起你。」梁勇山泪流满面,语带哽咽的说:「我知道你的女儿死的冤枉,但在法庭上,我只能判他们无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法官大人,千万别这麽说。」钱昆虎激动的哭著:「您…您辛苦了…台湾的司法,还是有希望的。」
「不了,常以充满正义感自居的我,竟然没能力还给你的女儿一个公平的审判,我带给世人错误的示范…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梁勇山再次看著镜头,一字一句的说:「希望我的错,能够让世人警惕!希望我的死,能够唤醒大众的良知!你们要知道:诸恶莫做,否则会有报应的!」
「主上!救赎我罪恶的灵魂吧!」
将最後的遗言喊完後,梁勇山把枪管放进自己的嘴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结束了自己四十六岁的生命。
在晚间新闻中,全台两千三百万的同胞,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争先恐後抢看这则独家画面。因为从下午两点开始,这间电视台以每十五分钟就播放一次独家消息、每五分钟就有跑马灯字幕告知民众:「板桥地方法院法官用激烈手段严惩砂石车凶手」的方式来宣传这则独家新闻,而这个独家消息,只有关礼娟所属的有线电视台才可以看到。
「司法是保障民众权益的最後防线,而法官则是民众所仰赖的公正裁决者。梁勇山法官用饮弹自尽的激烈方式,来向全国人民抗议司法制度的不公、道尽社会的腐败,以及张显民众的冤屈,这样的作为,是不是能唤起政府高层,重视国内司法制度的全面革新呢?以上是记者关礼娟在板桥地检署所做的采访报导。」
晚上九点多,一群人聚集在台北地方法院襄阅检察官室,大家看著新闻画面,鸦雀无声,静到连一根针掉落到地上都听的见。
在看完梁勇山自裁後鲜血狂喷的马赛克画面後,李秉强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又是『愧疚咒』搞的鬼?」
石景城将刚录下的影带来回细看著,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因为陈良邦并没有在现场,咦…等一下!『鬼仔』,把刚刚那个『全景』再重新放一遍!」
归霖竞连忙将带子倒回,播出的内容,是当梁勇山倒地後,记者拍了一个板桥地方法院的360度环绕画面。画面中,有倒在昏过去法警身上的梁勇山尸体;在阶梯上两具有如被黑道寻仇杀害的蔡兆华、郑得胜的尸首;还有四处逃窜、东躲西藏的围观民众,以及…
李英才也看出了端倪,连忙从资料袋中拿出档案照片:「是这个女的吧?」
众人看了看照片,再看了看定格画面,李秉强点了点头:「没错,看发型、身材、体态和动作,就是她!难怪…」
「这…这不就是上回在KTV前和陈良邦一起施法的那个女孩子吗?」黄欣桦也高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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