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庆伟想想,原先的计画已经行不通了,此时如果拖延郭琮琦上台的时间,绝对会让他起疑,事到如今,只好见招拆招。於是他便回钱昆虎:「不要等『审判』和『正义』了!你先进来,十分钟後,我们在楼上旁听席碰头,我马上拨个电话给『矫正』,看看要怎麽办?」
「好!咦…我看到『监督』和她的摄影记者了,我先过去打个招呼,待会见!」
挂上电话,曾庆伟马上拨了「矫正」的电话,接通铃声才刚响起,一只手掌突然拍上他的肩头,让他差点吓到手机也拿不住!
「小伟?你在紧张什麽啊?我待会的讲说稿呢?你放那里去啦?」说话的正是郭琮琦。曾庆伟连忙合上手机:「委员,不好意思,一个女记者说要采访你…可是到现在还没来,看来她迟到了,我再CALL她改期好了!」
「好!先改期,今天是场硬仗,我得要好好准备一下…如果这篇讲稿能够让检警单位好好办办这些营养不良的公司,让我能顺利买下『棠尧石化』,卖个好价钱,再收购其他几个快倒的工厂…今年的年终你就赚翻罗…哈哈哈!」郭琮琦露出黄中带黑的牙齿,奸邪的笑著:「快!把稿子给我再润润!」
「是的!委员。」曾庆伟将汗擦了擦,坐在电脑前边列印边想著:「糟了,『矫正』的电话还没打呢,不管了,先列印稿子再说…」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地点:立法院二楼旁听席外走廊。
「还没来吗?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了吧?」关礼娟低头看看手表,不耐烦的说。
「电话不通啊…我一直打也没有用。」钱昆虎用手不住在脸旁煽著风,试图想减低一下自己焦燥的情绪,他再拿出手机,按了「重拨」键,就在这个时候,穿著西装的曾庆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抱歉抱歉,在处理委员的事情,所以来晚了。」
「不行…他们两人的手机都没人接电话…」钱昆虎关上手机:「看来,这回行动可能行不通了,对了,你打电话给『矫正』没啊?」
「糟了!我一忙给忘了!」曾庆伟大叫:「好!我们先进旁听席再说。那『监督』,你和摄影师也就位吧。」说完,四个人匆匆的进了旁听席,硕大旁听席里根本没人,只有郭琮琦霸气专横的演说在大厅里 盪著。此时只有一个人,双手撑在第一排前方的扶手上,冷冷的往下看场内的一切。
今天由於是「国事论谈」,所以还有近一百多位的立委出席在会场。
「啊?是『审判』嘛,你已经来了?」一边走过去向陈良邦打招呼,曾庆伟一边拿手机打给「矫正」:「喂,我已经看到『审判』了…不过『正义』还没看到人…对…」
就在曾庆伟和「矫正」通话时,钱昆虎焦急的问:「咦?『正义』呢?她人到哪去了?」
陈良邦露出诡异怪诞的笑容:「你们早上都不看报纸的啊?」
曾庆伟从昨晚就待在办公室里准备资料写稿到早上;钱昆虎一早从家里搭公车来立法院,两个人都摇头露出茫然的神情,只有关礼娟一蹙眉,忽然间高声大叫:「难道…难道罗苹就是那个被害女子?」
「哈哈哈~~~~~ !没错!不愧是记者,反应还挺快的。」陈良邦得意洋洋的大笑说著,声音大到连楼下的立委诸公都忍不住抬头,探查究竟楼上发生了什麽事。
「到底怎麽回事?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啊?」钱昆虎大声吼著。
关礼娟一面从走道上往後退,一面暗示摄影记者快走:「今天早上,我才听到同事在说昨晚信义路附近发生的怪命案,一个女孩子死的很惨,而且还被人性侵害……原来,原来就是你!」
「什麽?」钱昆虎看著陈良邦,双眼圆瞪的说:「你这混蛋!你杀了她?还强暴她?」
「你们知道她和『矫正』乱搞男女关系吗?你们知道她之前搞援助交际吗?」陈良邦反问众人,众人对看一眼,纷纷摇头。
「她想做个荡妇;」陈良邦深吸一口气,一字字的说著:「我就成全她!」
「你说什麽你!」钱昆虎想到女儿惨死,对於戕害女性的人恨之入骨!向前一跃,一拳就挥向陈良邦:「你这王八蛋!」
「找死!」
陈良邦右手轻抬,一个难以置信的画面,就这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十七分;地点:中山北路马偕医院一楼急诊室。
躺在病床上,我整个人浑身无力。昨晚和安倍晴实在「棠尧石化」的大楼找到「魇镇」的法器,不料半个小时不到,我就开始头晕目眩,到後来连站都站不稳,只好送到最近的「马偕」医院急诊,医生检查的结果,证实我中了毒。我大约描述昨晚的经过,他分析我可能中的是一种麻痹性的蛇毒,手指戳伤并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但人一般都会用嘴去吸吮伤口,此时毒性便会藉由肠胃吸收、散播到全身,人就会身体不适了。
好在打了血清後,一觉醒来精神好些,这才发现安倍晴实昨晚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手上拿著一本书、一只笔,神情自若的不知在细算什麽,我费尽全力才好不容易坐起了身,他见我醒了过来,马上把手上的书阖上:「吴桑,好多啦?」
那是一本日文版的《占事略决》,我点点头,算是回答,正准备下床上厕所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先是一阵左看右探,才发现我和安倍都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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