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才看著SNG转播著会议厅里的一举一动,每个被拍入镜的立委无不对著镜头痛骂,心下也不禁惴惴不安;「怎麽会被游检察官给摆了这麽大的一个道?他到底想干什麽?」
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黄欣桦扶著还在拿热毛巾搓揉著後脑勺的李秉强走了过来,看著画面,李秉强也不禁沉脸问:「情况有多糟?」
「现在…现在全国民众都可以藉由SNG的转播看到立法院里乱成一团的景象,游逸正挟持著近一百五十位的立法委员,没有人知道他的诉求是什麽?我们已经从各地调派了员警和霹雳小组,不过谁也不敢下令攻坚,内政部警政署长和台北市警局局长已经快到了,现在已经闹到连总统都直接下令关心此事了!」
「唔…有意思,真有意思!」李秉强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镜头几秒後,随即拿起手机拨号。「长官…你…你打给谁啊?」李英才不假思索地问。
「打给游逸正啊?要不我们怎麽知道他的诉求是什麽?」
「我们已经试过了,那间会议室因为空间最大,所以许多国防、财经等与官员的质询都在那里开会,也因此,那间的收讯最差,为的就是怕大家的手机乱响,通话时吵到质询双方。」
「好家伙!他是有备而来!难怪他找了台摄影机在会议室里!只让他一个人能够对外通讯,来完成他的个人秀!」李秉强看著镜头,就见一个瘦小,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子在大家的簇拥下走到游逸正的面前,意正辞严的说:「我代表在场所有立法同仁,想跟你谈谈你的诉求及希望。」
「立法院长,黄柄璟是吧?」游逸正用李秉强的九○制式手枪敲了敲後颈,跳上讲桌上坐了下来,看著前方头发重新梳的油亮,深色西装笔挺,尽管个子不高,但是双眼炯炯有神,声音洪亮清晰的黄柄璟:「好啊,我本来也想先麻烦你出来和全国民众聊聊,毕竟,你是立院大家长嘛,好!请说,我听。」
「首先,你先放了所有立委。」
「为什麽?我本来就是要以你们做人质啊。」
「要不,你告诉我们你的要求,我和警方或政府单位谈。」
「我刚已经说啦,我要的是社会的正义、政局的安定、政府的廉能和社会的和谐,喔~~~ 院长,我刚上电视说的话,你都没在听喔。」
「啊咳…不是…我有听啦…」黄柄璟咳了一下遮掩尴尬:「你的要求过於笼统,我想一时三刻不容易做到,不如这样吧,你把你的想法写下来,我可以帮你向行政院长或总统反应贵部的心声。」
「做不到?为什麽做不到?」游逸正跳下,走近矮他一个半头的黄柄璟院长说:「要改善我刚说的不良环境很简单哪,只要各位和全国民众和我配合,就能做的到。」
「配合?我们和全国民众?怎麽配合?」黄柄璟好奇的问。
「院长,你知道为什麽我要指定你和我谈吗?」游逸正话锋一转,开始绕著黄柄璟上下打量。
黄柄璟被看的有点不自在,心虚的说:「不知道,因为我是院长吗?」
「不!你的选区是在云嘉地区,是吧?您还记得在十多年前,您还是县议员呢,那时,有个老妇人说她的土地被人诈骗侵占,结果你出面调停时,对方用钱将你收买,你便鼓动法官判决老妇败诉,这事,你还记得吗?」
「哪…哪有此事…?」才刚听完,黄柄璟的脸马上一阵青一阵白,看著自己党团立委对自己投向疑惑的眼光:「绝无此事!没有,我没有!」
「没有?嗯!好,没有。」游逸正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存摺:「这是当年你收受款项的金额数字,你可能把存摺作废丢弃,不巧却落在我的手中。喔,让我看看封面:存户姓名,黄柄璟,当年还是用手写的呢,存款金额,三月十日,五十万,十月二十三日,又一笔五十万,为了这区区一百万,就能出卖你的人格…啊?」
「拿过来!给我拿过来!」黄柄璟想也不想,马上伸手去抢正对摄影机翻阅展示的存摺:「那是假的!都是假的!那是假造的!」
看著黄柄璟像只猴般不住跳上跳下,企图抢夺游逸正手中存摺的滑稽模样,著实可笑,不过在场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
「我所谓的社会乱象,就是指像你这种道貌岸然、禽兽所为的人!」游逸正头也不回,枪口就顶著仓皇失措的黄柄璟额头:「告诉你,那是我祖母,那位就是养我育我长大成人的祖母!她唯一的祖产就这麽被人硬生生夺走,判决後过了半年,她就因愧对祖先郁卒得病走了!」
「你…你想怎麽样…别…别乱来…」
「你是踩著多少人的尸体才到今天这个位子?在做立委的时候,你收受他人政治献金玩弄政党,并且陷害排挤同党优秀同志,让有心改革的人难以出头,你叫我别乱来?你干这些鸟事的时候,你怎麽不告诉自己别乱来?」
「我!」
「碰!」
随著一阵弧型的硝烟划过半空,黄柄璟双眼圆瞪,缓缓的往後笔直摔倒,在他的後脑勺,爆出红白交杂的血花,洒著几个立委脸上、西装上都是斑斑血迹,黄柄璟还没来得及抗辩,就这麽结束了他的一生。
「啊~~~~!」一个女立委见到此状,失声尖叫,起身就往後门跑,游逸正将持枪的右手,架在平举胸前的左手臂上,对著快速移动的女立委,就像在瞄准一个会动的活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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