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伟亮坐到我面前,眼神显出令我迷失的温柔:“燕子,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陶醉了,他的眼睛散发着迷人的光环,将我笼罩,我低下头,柔情蜜意的说:“你是说三年前那个雨天吗?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的身上有种让我跟你走的魔力吧!”
“魔力?”白伟亮费解的一笑,他问道:“你走后的三年是怎么度过的?为什么要回来?你应该认识齐飞的,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当时让你走不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使我清醒过来,我立马从他的光环中挣脱:“我,我遇到了一个好人,他收留了我,可是,可是他妻子不喜欢我,后来我就又离开他们独自流浪了。”说道这,我的思维顺畅了,我加快了语速:“那天在包子铺前,我饿昏了头,没认出齐飞,走了一半才想起来,但他已经认出我,我逃不走了。”
白伟亮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他甩了甩头,自嘲地笑道:“看我,问了那么多废话!难道你能是公安?哈,你早点睡吧,别忘了吃药。”
此时,我感到手心出了很多汗,钻进被窝,我忽然想到总队说的那个失踪的公安,我怎么能睡的着?到目前为止,总队交给我的任务,我还一件都没完成。
我哼哼着,难受的哼哼着:“伟亮哥,我怕等不及和你们行动的时候了”
白伟亮起身问道:“晚上吃饭你还挺好的,怎么了?”
“我想和你说会儿话,我浑身都疼,好像又要感冒。”
白伟亮下地又找出一个薄被,压在我身上:“你说,我听。”
“伟亮哥,你为什么怀疑我是公安呢?我伤心。”我委屈的撅着嘴。
白伟亮看我一眼,娓娓道来:“前年,有个男乞丐,他说活不下去了,求我们指点个发财之路,当时我们就怀疑他,为什么偏偏跟我们说?他怎么看也不像个乞丐。他黏糊糊的缠上我们,我们索性把它带回来,暗中跟踪他,这小子狡猾的很,头几回没露出一点破绽,我们差点就放弃了,也该着他命薄,有一回我们去一饭店,有个熟人直呼他的名字,还问:“你们王科长挺好吧?我听说有人要报复他?”
那小子脸色登时煞白,慌忙解释对方认错人了,回来后,我们就把他做了。
我用手搓着脸,心惊问道:“他说他是公安了吗?说不定你们杀错人了。”
“齐高说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后来我们在他的内衣里发现了一个微型录音机。”白伟亮从被子里摸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录音机给我看;“好悬哪,齐高这小子也狠对了。”
我不停用手搓着脸,我相信我的脸色肯定是惨白的啦。好在没有开灯,否则,我死定了。
想必我和白伟亮的所有对话都被总队监听到了,我不敢再说话,怕发出颤音引起他的怀疑。
“你知道吗?齐高他们俩还要杀你呢?”我猛一激灵,牙齿不自觉的碰撞起来,我使劲咬紧牙关,绝不能露馅,镇定,镇定。
“伟亮哥,你要吓死我吗?”
“你放心,现在没事了,开始你买包子时总跟一个固定的,陌生的服务员交钱,那个服务员我们从没见过,怎么那么巧,她和你同时出现?”
白伟亮好像在问我,又好像在问他自己。
“我不知道啊,我没留意是哪个呀?”我只好说。
白伟亮继续说:“我当她是巧合,因为我相信,你是真正的流浪者。”
我真想立刻扑到白伟亮的怀里,真想高喊一声:“伟亮哥,谢谢你。”然而我只是平静的说:“你是对的,伟亮哥,我是个真正的、孤单的流浪者。”这句话,我是发自肺腑说的,我也终于明白,总队派我来是多么正确的决定,没有人比我更合适,没有人。
第十四章:伟亮哥我爱你
公安局现在就可以采取行动抓人了,因为白伟亮他们杀死警察的录音已经传了过去,即使没有找到他们抢劫的钱财,也可以先抓后审。
我却心如刀绞,痛楚不堪,谁能了解我的感受?我要把我最爱的人送进地狱,我欺骗了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他是个杀人犯,但是他却对我恩如泰山,情大于天。
一刹那间,我真想把所有的真实源源本本的告诉伟亮哥,我想告诉他,你快跑,跑的远远的,你已经暴露了,都是我欺骗了你。
但是,常道叔叔,敏兰阿姨,总队的脸一一在我眼前闪过,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不会给常道叔叔丢脸的,我会好好干。
明天,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明天,是我们入室抢劫的日子;明天,将是我十九年的生命中最光荣的一天;也是我十九年的生命里最最恨我自己的一天。
明天,我不愿面对,不想面对,但我必须去面对。
时针一下一下清晰的敲击着我的耳膜,我偷偷关闭录音机,把它放在我的被窝里。然后,我毅然钻进白伟亮的被窝,正睁大眼睛看天花板的他吓了一跳。
他侧身面对我:“紧张了?不用怕?你不用进去,我们几分钟就完活。”
我自言自语的:“如果抢不到钱怎么办?”
“不会,我们都盯了一个月了,那家人是卖皮草的,按规律大约后天拿现金上货,她家里肯定有大量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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