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迈进李德家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赵多“扑通”就跪在了李德面前:“大师,您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我实在受不了了,生意快垮了,我也快没命了!”
李德也很关心赵多所遇到的情况,毕竟这种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邪事,遇到的人太少了,足以刺激每个人的好奇心,更何况专注这一行几十年的李德。
听赵多叙述完这几天发生的事,李德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显然事情的发展跟他的设想有极大的差别。
不少人找李德,有的是为了财运官运,有的是身体不好却查不出毛病,他会根据各人家不同的住宅方位和风水布局,重新作一下调整,比如吊灯不能装在床的正上方、床尾不能有镜子对着,洗手间的门是否与卧室对开等情况,或者根据当事人的生辰八字测算他什么年月什么时辰不宜做什么事。
不知是出于心理暗示的作用,还是冥冥之中,风水确实左右着人的运势,那些经李德指点过的人,运势不同程度的都有所改善,李德也因此收获了响亮的名声和丰厚的回报。
赵多的情况跟他们都不一样,亲眼见鬼,冤魂缠身,这是李德闻所未闻、近乎荒唐的事,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其实,李德并没有对付鬼魂的经验,因此也没把握确保赵多平安无事,但他不能说自己解决不了。如果他这样的大师都解决不了,还有谁能拯救那些被脏物缠身的人呢?何况,李德的名声在南远已近乎妇孺皆知,如果过不了这道坎,不是明摆着砸自己招牌吗?
他闭着眼睛半天沉吟不语,赵多等的心急,又不好催促,只好搓着手在屋子里转圈,眼睛却一直瞅着李德,那架势看起来,似乎李德不想办法救他,他就赖在李德家住下了。
终于,李德睁开了眼,一副元神归位的样子,似乎刚才灵魂出窍去仙界讨教妙方去了。
“看来,我只有去你家看一下了。否则只凭猜测和经验来对付它,恐怕不能奏效。但有一点我必须先说明白,我研究的主要是风水学和相术,风水学主要是研究磁、气、势等对空间和人体的干扰,从而影响运势的一门科学。像斩妖除魔这样的事,我不是茅山道士,也不是半仙,恐怕未必能解决的了。”
赵多刚听李德说去他家时,非常振奋,听完后半句,又忐忑不安起来。
一走进中新大厦的大门,李德马上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扑面而来。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多,如此晴朗的天气,在中新大厦的庭院里却感受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
其实,当初楼盘设计者也是别有苦心,一方面因为这块地阴气旺盛,为了让每户的阳台都能见到阳光,所以两栋楼都建在了红线的南侧,另一个原因是北侧的马路对面有一座山水公园,这样看起来使庭院看起来更宽敞一些。如此以来,目的是达到了,不想两栋楼却齐刷刷的遮住了阳光,使得庭院内阴气更加旺盛,不能不说是个败笔。
南方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可以让人头上冒汗,而中新大厦的阴凉却硬是让李德打了个寒颤。他自言自语道:“真是闻名不如眼见啊,阴气这么重的地方,不出怪事才是真的怪事呢!”
看来李德对这种地方也十分忌惮,风水可以矫正,但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像如此恶劣的环境,恐怕法力再强,也难以逆天而行。
赵多毕恭毕敬的把李德请进了房间,赶忙去泡茶。李德却迫不及待的在房间里转了起来,赵多只得端着茶壶跟在后面,以便李德随时询问。
李德却一言不发,看完了一圈,这才面色沉重的返回客厅落座。
“李大师,怎么样?您看出什么来没有?”
“看出个大概。你这个浴室处于背阴面,洗手间本来就是秽气最容易积聚的地方,而且这个它的窗户也被包在楼体内部,空气不易流通,也给脏东西创造了寄宿的条件。”他顿了一下,忽然望着赵多:“我有预感,这套房子里的人命就出在浴室里。”
赵多正拿着茶壶往杯子里续茶,手一抖,茶水就洒在了茶几上,溅了一些到李德的裤腿上。李德果然厉害!
他支支吾吾道:“听那个房东好象提起过,说是他老婆在洗澡的时候煤气中毒,死在了浴室里。”说完,他的脸色变的煞白。
所有的举动,李德都看在眼里,却仍然不动声色,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死者的魂魄安心去转世投胎吧!
好长时间,两个人都不言语,李德不时端起茶杯喝一口,赵多则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借以掩盖心里的不安。
还是李德打破了沉默:“看来,这个死者不只是煤气中毒死的那么简单,似乎是有极大的怨恨,否则不会连驱邪符都镇不住它。如此看来,只能采取土办法,先顶一段时间了。”
赵多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忙问:“土办法?能行吗?”
李德说:“土办法,往往有的时候最管用,比如说盐,就是驱邪辟邪最管用的东西,还有一种是人人都知道的桃木,这可不是迷信传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这些东西天然就能克制邪物,甚至比很多法器更有用。趁着现在正好午时,阳气最盛,我这就给你布置一下场面。”
说着,他把随身带来的百宝箱放到桌子上,就像是医生出诊用的医药箱。赵多看到里面有一摞纸符,一尊小型佛像,几个桃木雕刻,还有几个布包,其他的几件物品赵多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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