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神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他注意到地上有些东西。
“这是什么?烧过的纸片。”他用手轻轻捻起一小块狭长的白色的纸条,纸条的大部分已经被烧掉了,只留下一小截细长的带着黑色焦沿的卷曲的边缘。
有人想隐瞒什么东西呢?黑色的焦沿像一条黑色的大口,划开了空中的空气,秘密,从那里悄悄地溜了进去。此刻,它正在那黑色的缝隙中张望,似乎期待有谁能伸出一只手,将它从那神密的洞穴中拉出来。真相,倒底藏在哪里,或者,它已经从什么地方露了出来,只是,蒙住了双眼的人们,并没有来得及发现?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凶手带走了三张扑克牌,只发现了两张,那就意味着,凶手在向我们暗示,还有第三个受害者。”郑思神最后的话像在作总结。阴影,弥漫在了两个少年的内心,空气中,血的味道还未散去,杀戮,何时才能终止,痛苦,何时才能平抚,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何时才能找到自己的解脱?等待在前面的,究竟是什么呢?
星期四,一早,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悄然停在了门口,车门轻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轻然而下,在她的身后,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西服的魁梧的戴着墨镜的男士紧随其后。
那个瘦弱的身影穿着一件宽大的短袖白色连衣裙,头发长而整齐,随着身体的晃动在背后没有一丝零乱,就像事先被发胶固定过一样,发质虽黑,但却缺少一种健康的光泽,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她前额的头发剪得很齐,刚过双眉,显得异常死板。虽然她顶着这样一个怪头型,却丝毫没有影响她那隽秀优雅的脸庞,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清新脱俗的美,没有大大的眼睛,没有浓密卷翘的睫毛,没有做作挺立的鼻梁,没有丰厚而性感的嘴唇,没有火辣惹眼的身材,一切美女的标准条件,她都没有。但是,在她那如柳叶一般暗藏星光的皓眸中,在她那恰到好处的鼻尖微圆的细鼻上,在她那未施任何化妆品的浅肉红的双唇间,却流转着一种视而忘俗的气息,一种第一眼就会不觉搅动你内心的气质。
她就是阎家第九代当家神婆,阎小倩,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她的保镖。
在方艳的陪同下,阎小倩环绕着屋子周围走了一圈,然后又在屋子内部各个房间转了转。在整个过程中,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严肃敬业的精神,目光在房间各个角落四下扫视,似乎真的在空气中寻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家好奇地跟在她的后面,吴小羽虽然不排斥美女,但他却奇怪郑思神的反应,因为他分明地看到,郑思神在看见阎小倩的第一眼开始,眼神仿佛全部都被对方吸引住了,片刻也没有离开。就连张小莲那样的美女都没有让郑思神有这样的反应,难道,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应该是女孩吧,虽然不知道那个阎小倩的实际年龄,但是怎么看,应该也不过二十。
当阎小倩看完整个房子,又回到门前的草坪上时,她开口了,她的声音低沉而略为中性,给人一种阴沉的压迫感,“经过我的查看,房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鬼。”在说这句的时候,她的视线扫过吴小羽,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不会吧?难道她能看见自己?吴小羽看看郑思神,郑思神眉头微锁。
“举行一场法式,我再给你一张符,你贴在门口,就没有问题了。”
只要帖上阎家的符,就意味着对外面的人说,这幢房子已经完全干净了,方艳急忙点点头。
“一场法式八百,一张符一百,再加上香烛的费用,一共一千块。”阎小倩冷冷地说,“你交了钱,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方艳眼睛都没眨一下,立即递上来一叠准备好的钞票,看来,价格已经事先通知她了。“那,我老公,他,能好吗?”方艳指的是仍在医院中昏迷的孙耀宗,孙耀宗的情况时好时坏,让方艳很是揪心。
“人命在天。”阎小倩简单地用四个字就打发了方艳。方艳点点头,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
于是,法式开始了。阎小倩的保镖从车子的后备箱拿出一整套齐全而专业的法式道具,摆在了门前的草坪上,阎小倩熟练地摆好道具,点上香火,就开始口中念念有词了。
大家在不远处观望着这出闹剧,四个大学生脸上带着程度不同的不屑的轻视,看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无神论教育在*大里开展的颇为到位。方明伟则带着一种新奇的表情,欣赏着这出画面。
郑思神突然动了动身子,出人意料地走到了阎小倩的面前,那个保镖动了动身子,想阻止郑思神的靠近,却被阎小倩一个眼神止住了。
阎小倩停止了念词,看着面前的郑思神,若有所想。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郑思神眼神透露着怀念。
“你打断我做法式,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阎小倩偏着头,看着他,眼神中有种不知明的光茫在显动。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因为,他失踪了。”郑思神没有回答阎小倩,眼神中却转动着期待。
然而阎小倩只是微微低下头,然后声音冷漠地说:“这样,我没有办法帮你,我不管活人的事。”
“你为什么认为他还活着?”郑思神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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