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发雷霆之怒,眼睛一撇伊诺儿身后,透过饭堂的玻璃,我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远远的走了过来,正是在泳池里那一对,薛峰和李萍。赶紧低下头,却看见伊诺儿正低着头盯着饭盘,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笑得花枝乱颤。
‘你,太可恶了,你…….’眼瞅着薛峰两个走进来,我只能捏着嗓子,压低了音调。
‘生气了,我不会道歉的,最多接济你半年伙食’伊诺儿向我眨眨眼,示意她也知道有熟人来了。
‘别后悔啊,看我吃不死你!’我一阵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一眼,不知道得还以为食堂的排骨没做好,有些嚼不烂。
匆匆吃完饭,我们立刻从侧门闪人,在回宿舍去的路上,又是一番各不相让、唇枪舌战。
当天晚上,我回到宿舍,大约8点左右,按了几下开关,不见灯亮,只听得宿舍里有几个喘息声此起彼伏。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这么早就睡了,可能是学院篮球赛打累了,灯泡坏了都不知道修。
等我做好准备工作,躺到下铺的床上刚一闭眼,就感觉一阵劲风袭来,察觉时,一床被子从天而降已经把我整个蒙住,一闻上面特有的臭脚丫子味,我就知道是上铺兄弟的。
紧接着感觉有四个人齐齐压在我身上。一个声音高喊着‘老四,把灯泡装回去,准备开堂问案。’
我一听,心想:坏了,八成秘密暴露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正是薛峰两个把我出卖了。
下午吃饭时,我轻视了伊诺儿一身银装的影响力和八卦指数。就在我们溜出门的瞬间,薛峰发现银光一闪,立刻就联想到了伊诺儿,李萍听说对男同志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偶像伊诺儿竟然疑似身旁有狼出没,立刻好奇心膨胀,两个无所事事的人一嘀咕,一拍即合,放下筷子就追了出来。
我只顾得跟伊诺儿就祖上的丰功伟绩与后代的低调简朴争论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身后有两个家伙,时而花前树后,时而快行慢走。最终着了两个家伙得道儿,迎来了末日审判。
我自认清白,所以毫无保留的将我家与伊诺儿家的关系,一一道来,最后我坚持定性为‘纯洁的男女关系’
经过同室的五位冒牌法官的辩论,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宿舍的老大代为宣判‘从伊诺儿对嫌疑人(就是我)的态度来看,属于有说有笑型的,这与她对待嫌疑人以外的人的冷若冰霜来对比,简直就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奇迹。我们经过一致讨论,认为,虽然嫌疑人属于标准的有贼心没贼胆,但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肯定能把纯洁升级为非纯洁,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将共同努力,让我们422宿舍兄弟齐心协力,用伟大的奇迹之光照亮整个校区。’
当时的我哭笑不得。(这时候,齐埃尔竟然表现出了一脸的同情)
没过三天,这个消息就炸开了,什么‘穷小子横刀夺爱,富公子悔之不及’‘鲜花已插牛粪,花瓶叹息不已’之类的无形中扩散开来,我肯定里面也少不了宿舍兄弟的推波助澜,这属于中国学校特有的做媒方式之一。
我当时极度担心,唯恐流言蜚语传到伊诺儿那里,最终一拍两散,彻底完蛋。但那天中午,当我怀着忐忑的心在阅览室里坐立不安的时候,伊诺儿来了,依旧对我笑笑,坐在我的对面。
当时的我感觉一颗石头落了地,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多久,感觉有人在推我,我一睁眼,发现伊诺儿就在我身旁。
‘去吃饭了,我可答应你半年的救济粮呢!’
之后,我们的关系就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开来,我有一种感觉,伊诺儿根本就没有把周围的舆论当回事,给别人的印象依然是冷若冰霜。
时间长了,周围的眼光渐渐平淡下去,因为我的出现,伊诺儿身旁基本上没有什么陌生人再来搭讪,美好的时光就这样在欢笑中度过。”
“完了?”他们两个竟然同时发问,陈浮说的是中文,而齐埃尔讲的法语。
“完了,我们3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总不能一天天讲吧,我又不是电脑,那记得那么多?”我反问道
“你们发现什么异常了吗,从哪一点听出伊诺儿是老妖婆了吗?”我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扫了几遍,对往事的回忆,我越发相信伊诺儿只是一个曾经带给我欢乐,如今却离我而去的可爱又可怜的女孩。
“先不说这个,请您回忆一下,你们在一起时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事”陈浮还是一幅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样子。
“特别的事?”我一阵沉吟,既然坚定了对伊诺儿的信念,我试图用更多的事实来证明伊诺儿的清白。
“也没别的了,在中国的大学里,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捡记得清地说吧”
看样子,以陈浮为代表的F国人不把事情弄明白是决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即使回国了,说不定还是会拿这些无聊的事烦我,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都讲清楚。
我歪着脑袋,看着脚下如云朵般图案的精美地毯,忽然想起一些事来: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经常躺在草地上,看天上轻盈灵动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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