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当时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我看到窗子上余师傅身影起伏,好象争吵得很激烈。不过只看到一个投影。”中年男子又道。
“当时门窗都关着?”何平问。
“对。”中年男子回答。
“他平时有过这样的情况吗?”何平又问。
“余师傅待人和善,平时几乎没和谁吵过嘴。”中年男子道。
“那你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了吗?”何平继续问。
中年男子摇摇头,道:“没有。”
“那你怎么肯定余师傅是在和别人争吵?”何平问。
“我看见余师傅拐杖都举起来了,到处乱挥,”中年男子说,“他平时不怎么用拐杖的。”
“余师傅在吵些什么?”何平随即问。
“我恍惚听到他惊讶地说,”中年男子学着很惊奇的口吻道,“你怎么还活着?”
何平听着中年男子的描述,看着椅子上的余师傅,他那两只怎么也闭不上的眼睛里至今还显露着惊奇。
“后来又听他训斥着谁,”中年男子转用一种训斥人的口气模仿道,“你敢把我怎么样!”
“把那几个人给我找来,我问问他们。”罗一超对那名负责人说。
一会儿,该名负责人找来一男一女。
“找到两个,还有几个不在这里。”该负责人说。
“说说你们近几天在大楼见过的怪事。”罗一超对他们说。
那两个人对望了一下,男的先道:“前天晚上我加班,走的很晚。路过贺董的办公室时,我隐约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我好奇地透过门逢偷偷一看,当时把我吓个半死。”
该男子心有余悸继续道:“我看到有个红衣女子背对着我,坐在贺董的沙发椅上。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时,那个背影已经没有了。”
“就看到一次?”罗一超问。
“我就看到一次,还有别人也看到过。”该男子回答。
“你呢,也看到过吗?”罗一超问那名女子。
那女子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道:“那天我上完洗手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晃眼看到有个位置里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晃动。我蹑手蹑脚过去拉开门,原来不知道是谁在墙上粘了个绢人。”
“也是晚上?”罗一超问。
女子点点头,道:“以后我再不敢加夜班了。”
罗一超想了想,又问那名负责人:“你们这个大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设计上,布局上。”
该负责人道:“你等等,我去找找工程部门,看还能不能找到设计图。”
“大妈,你对崔长生还有印象吗?”张小川问。
康妻听到这个名字,愣了片刻,才道:“还记得。十几年没听谁说过他了,他犯事儿了?”
张小川点点头,道:“我们在调查他的一些情况。听说以前他在北市时,和康行长关系不错,是吗?”
康妻略显紧张,道:“关系一般,都是平常的你来我往。”
这样看来,当年康建在崔长生和贺红雷的交易中确实出过不少力,他妻子也一定知道其中的情况。
“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些崔长生生活上的事情,没什么。”张小川给她暗示道。案件还没水落石出,还是不要刺激她。
康妻点点头,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你知道崔长生的夫人吗?”张小川问。
“你问她啊。”康妻道,“我和她接触过几次,她是个哑巴。”
“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你知道吗?”张小川问。
康妻摇头道:“不知道。崔长生和她交谈都是打手语,我也看不懂。平时也很少见她出来走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
“你觉得她奇怪吗?”张小川问。
康妻想想,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让我想起了好多事。比如她特别喜欢穿旗袍,我每次见到她都是一身旗袍。她很讲究的,只穿塔绸。”
张小川想起了金元那几匹失窃的白塔,难道她也出现了?
“还有吗?”张小川问。
“她特别喜欢手工艺,比如用白细绢扎绢人。有一次,我到崔家,看到她卧室里满屋子的绢人。”康妻道。
绢人?
——“当时长生不在家,我看到我那徒弟媳妇一个人在家扎纸人。”
原来是余师傅没看清楚,所谓的纸人其实应该是绢人。
“她扎那么多绢人做什么?”张小川问。
“我也奇怪啊,那么多白生生的绢人,看着就不吉利。有一次我就悄悄问崔长生,谁知道他脸色大变,拂袖而去。”康妻道,“所以我也不清楚。”
“她平时出门吗?一般出门会去哪里?”张小川又问。
“我印象中,只有一次和她去戏园子听戏。”康妻道,“那个时候京剧团正火,市里的领导也喜欢去听。”
“听的可是《六月雪》?”张小川问。
“就是,就是。”康妻点头道,“可戏唱到一半,她就离开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骑猪逛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