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问他原因?”空气蹲下身,一手撑住下巴问道。
“没有,他给的钱挺多,所以……不过,要是早知道这样,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干的!”最后一句王大勇说的是诚心诚意。
“那个男人的名字?”
“不知道,他说我没必要知道。”
“怎么联系到他呢?”
“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然后约好时间打给他。”
“号码呢?”
“在我口袋里。”
空气立刻掏摸起他的衣袋,很快便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她拿出手机拔打上面的号码。
“不行,没人接。说不定是公用电话的号码。”
“没有别的联络方法了?”魅影又问。
“没有了,真的!”
“那个男人什么样?”
“嗯,好像四十多岁,个头不高,有点胖,头发也有点秃,不过看起来是个有钱人。”
四十多岁,个头不高,有点胖,有点秃,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魅影和空气互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失望,正寻思着该怎么办时,王大勇好小声好小声地问道:
“那个,你们是不是要找那个男人?”
废话!两人连回都懒得回答。王大勇再次好小声好小声地说:
“我知道那个人住在哪儿。”
停顿半秒,空气和魅影一齐回头瞪向缩成一团的王大勇。
据王大勇说,他担心那个男人是在开他玩笑或事后不给钱,为保险起见,在交易谈妥之事,他悄悄跟上了对方。大概男人没料到在他如此粗鲁愚笨的外表下竟藏着这样一颗谨慎狡猾的心,因而完全不设防地让他最后跟到一片高级住宅区外面(说到这,他还描叙了一下男人开的车,同样没有将最重要的部分——车牌号码记下)。门卫不让他进去,他只好在外面偷看。根据四个多小时后那个男人都没有从小区里出来进行推测,他多半就住在里头。
姑且不论这番话中有多少虚假成份,仅从结论来看应该不假。为了报答王大勇主动提供消息之心,空气和魅影决定立刻前往他所说的那个住宅小区查看。
蝉之死
午后两点三十七分,在市西南角一片叫作“紫阳花园”的住宅区前,正是车水马龙,分外热闹的时候。在流动不息的大马路上,一对静止不动的年轻男女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男的中等身高,留一头披肩长发;女的身材娇小,长相清秀可爱。毫无疑问,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听从王大勇的话前来察探的魅影和空气。
正如王大勇所说,“紫阳花园”确实是一片高级小区,这高级二字从守在门口穿着统一制服的门卫和装在气派非凡的大门上的摄像机完全体现了出来。对于王大勇来说的混不进去的问题对空气和魅影完全不存在,令他们迟迟未采取行动的原因反倒是进去之后的事。要如何找到那个中年男人的住处?一家一家地询问?这当然太愚蠢了。空气和魅影想不出好办法,最后两人决定试试运气,干脆在门外来了个守株待兔。
于是就出现了上文这一幕,在整条街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匆忙赶路的时候,空气和魅影却站在一家甜品屋的橱窗前,时而看看橱窗里看起来可口吃起来却很难说的甜点,时而瞧瞧从他们跟前走过的红男绿女,倒真是悠闲得很。
空气刚目送完一个穿着超短裙的时髦女郎从她的视线里远去,一回头注意到魅影正专注地盯着某一点看着,她好奇地望去,在视线的彼端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美女吗?”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婉转地道:
“虽说每个人的审美标准都不一样,但我还是得说,魅影你的标准实在太那个了一点。”
魅影扭过头,露齿一笑。
“是吗?如果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叫作‘小美’的话,是不是够得上标准?”
空气的双眼一亮:“你是说?”
魅影点头:“这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果然,那个在“紫阳花园”大门前徘徊不定、显得犹豫不决的女人正是突然退房搬走的小美。她看了看“紫阳花园”的大门和门上的摄像机,终究还是鼓不起勇气,她选择了放弃,沿着来时的路怏怏地离开。
魅影正要跟上去,空气突然拉住他,指指马路对面。
“等一下,她好像带了个‘尾巴’噢!”
魅影凝神一望,一个长相平凡穿着普通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跟在小美身后几米处,若非留心根本发现不了他是在跟踪,比起王大勇来,这个人无疑专业许多。
待这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一段距离,魅影迈开脚步跟上去;空气紧随其后,同时低声说了句:
“这是该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就这样,“黄雀”跟着“螳螂”和“蝉”上了一辆公交车,摇摇晃晃又小心提防被发现地乘了三刻钟,再下车步行十多分钟,来到一片旧城区。这里街道蜿延曲折,楼房像无心插柳似地左一幢右一座,几乎每一栋看起来都有数十年的历史。“蝉”进了一幢旧式公房——大概这里就是她新的落脚处,“螳螂”和“黄雀”不敢惊动她,只好在楼下静静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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