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人的眼中,陈到普一进入房间后的5分钟后,就出门询要了一叠的白纸和几支铅质笔。
又大约过了2个小时的光景,陈到再次出了房门。不过这一次,他是冲出来的。黑黑的眼圈,憔悴的面容。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陈到毫不解释的先是将已经写画的满满的纸张塞进了何简竹的手中,然后很奇怪的问罗家讨要食物。
陈到所做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人的想象与猜测。即使现在询问他原因,估计听者也难以理解。罗雨雯毫不犹豫的安排厨房,火速的制备食材。可惜,陈到早已饥渴难耐,急迫的冲进了厨房内,先无视旁人的大食朵块一番。而后,抱着足足够罗家上下吃够一个月的食物和更加多的白纸和铅质笔进入了房间。
看到陈到未过许久,就带出了一叠的数据资料。虽然陈到没有跟任何人解释和交代什么,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懂资料上所记的能力,但是光看陈到那胸有成竹的眼神,和递交到何简竹手中时的那份沉重,大家都心中明白这肯定是和研究笔记有关的。
何简竹的郁闷心思早已一扫而空,扫过一眼手中资料上所记的复杂符号和晦涩难懂的学术语言后。禁不住哈哈的狂笑了一番。谨慎的交由最信任的手下,搭专机送往中科院。然后,很潇洒的在院中摆下一桌酒宴,一边笑谈轻酌着,一边信心满满的等着陈到再次走出房间。
这一次,陈到让所有人都失望了。直到天黑时分,陈到的房间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自己把自己灌醉的何简竹被勤务兵扶回了卧室休息。罗雨雯也是等到夜深时分,疲惫不堪的她也回房休息。
第二天的天明,何简竹一边大声喝骂着自己的勤务兵,一边蓬头散发的赶到了花园内。只是不知道,他是在责怪旁人将他扶回了房间,还是在责怪别人让他自己喝醉了自己。何简竹只觉的这一日夜的时间过了太久了,给别人初尝了成功的喜悦后的陈到迟迟的没有再次出现。65岁高龄的何简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迫切的想看到一个人的面容,想知道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而且那个人还居然是个男人……何简竹只觉得心中有着一片邪火,烧得他焦耐难安。
在房门门口,来来回回渡了无数圈,看了无数次手表的他,终于忍不住的推门就要进屋。
虽然何简竹下过死命令,但是士兵们是肯定不会阻拦他的。尚好,也是放心不下,早早起床前来的罗雨雯及时的拉住了何简竹。
罗雨雯轻轻的对着何简竹摇了摇头,冷静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别冲动,陈到总会出来的。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既然说不要让我们进入,肯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你破坏了约定,我想他也不会原谅你的。”
罗雨雯劝慰中略带警告的词句,让何简竹沉静了很多。
一脸不服气的怒容僵在脸上半晌,满是银发的脑袋摇晃一圈,带出一连串如爆竹般的骨节脆响。回身一摆手:“罢。我去客厅喝酒去,如果他出来了通知我一声。眼不见,心不烦。”
罗雨雯苦笑着摇头目视着何简竹,大摇大摆的离去。相识多年了,这个老人还是脱不了浓浓的孩子气。不过令人佩服的是,他是一个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选择最简单直接方法的人。既然知道自己性子急,就干脆的离开此地。也避免了自己冲动性格可能会发生的机会。
又是一个日升与月落。
次日,接近中午的时候。陈到终于走出了房门。
这整整的77日时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满耳充斥的都是那些深奥难懂的晦涩词句。眼皮实在撑不住了就席地趴着酣睡一下,醒来就是四位教授的轮番轰炸。
阴间里没有太阳,唯有的不变的两轮银月让陈到失去了时间的感觉。也亏着,阴间里没有空气的流动和细菌的滋生。所带去的食物一直保持在新鲜的状态。
陈到本以为只需要简单的记录一下就可以完成任务,却没有想到原来有那么多的数据需要附录。怪不得别人都说,知识的海洋是无穷无尽的。陈到真的很怀疑那位去世的科研人员当初不是用一本日记本来记录的,要是换作一箱日记本可能还来的更贴切些。
最奇怪的还不在此。陈到所记录的资料只有15%不到的分量是那位丁晓渔丁教授亲自口述,其余的85%都被那三位神秘的老教授给无情的瓜分了。每当陈到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对方的时候,换来的总是同一句鄙视的口吻:“小丁的资料不全,我是为他补充一下。反正你都听不懂,只管记就是了。”唉!真是没有知识,就受人欺负啊。陈到叹息着抱怨了一下后,继续埋头用笔在纸上描画着……
在陈到的77次睡醒后,终于写上了最后一个“Ω的平方”。带着结束的解脱和疲惫,陈到歪歪斜斜的渡回了阳间。
顾不得自身那满脸的络腮胡须,与貌似原始丛林中归来的野人般长发。强撑着将资料卷交给了传令兵。急速的回房,将自己摔在了床上。
在阴间的一处角落里,始终一身白色研究服的丁晓渔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穿插过往的接引者们,弱弱的询问着。“钱教授,我们这次应该没有过分吧?”
“恩?”钱教授瞪了他一眼,不解的冷哼一声。
“我的意思是说,这次交给陈到的资料实在太多了。而且有很多是您们几位这么多年在阴间的额外研究……我的意思是想说,会不会让那个小伙子惹上什么麻烦?”丁晓渔结巴着,忍不住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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