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伤间将笔筒中那一只自制的鹅毛笔取出放于一旁,插入那支新的钢笔。
打开抽屉,犹豫了一会,张启明取出抽屉里的物品,眼光再次眺望于窗外。“是时候告诉他一些事情了。”
天色已晚,陈到只有留宿于往日的旧寝室里。曾经那纷纷闹闹的寝室里,如今只余空荡荡的一排双层铁床。
从前,钟婷婷一直就是睡在陈到的上铺的,今夜也是一样。
陈到抚mo着自己床边那亲手用小刀刻画的“百乐门”字样。兴奋的对着上铺的婷婷述说着最近四年内的新鲜事儿。虽然婷婷无法言语,只能单调的偶尔回应两声细微的玲音。但是陈到却觉得,对着婷婷总有着说不完的话。直到,深夜时分,万籁俱寂之时,疲倦的陈到才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月明星稀。一个倩细的手臂悄悄的在银白色月光下,探到陈到的面前,飞快的在陈到鼻子上挂了一下,然后又飞快的缩了回去。婷婷仿佛偷吃了蜜糖一般,无声的痴痴笑着。此时无比幸福的她,一直都把陈到当作自己最亲近的人。想到今后可以一直待在陈到的身边,心中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这样,静静的。一张俏丽的面孔自上而下注视着陈到……最终被睡意催下了眼帘。
第二十五回 丢不下的玉佩
艳阳高照,带起了一路风尘。
轻巧的推开家门后,展手将恬静如百合花一般的婷婷引进屋内。
微笑着的陈到指了指卧室:“这里暂时就是你的家了。你睡在卧室里面,而我在门口的沙发上帮你把风。”
婷婷调皮的做了个鬼脸,毫不拘束的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走入了卧室。这个调皮的家伙在陈到面前,早以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样子。
听到卧室里传来簌簌的收拾衣物声音,陈到重重的压在了沙发上,舒展了一下四肢。掏出上衣口袋中的一块翠绿色的玉佩。摸索着两面雕刻的如云似花的花纹,陈到有些沉闷的撇了撇嘴角。
临别前,老院长将陈到拉到一边,塞过这块玉佩,认真的告诉了陈到一些往事。20多年前的一天雨夜,一位60多岁的老人,独自来到孤儿院。将怀抱着的一个酣睡于襁褓中的婴儿交于张启明的同时,丢下了这块玉佩和一笔不少的现金。老人在张启明的追问下,郑重而紧张的告诉张启明,一定要待到陈到成年之后将玉佩交于他。后,欲言又止的为难神色中,急急的冒雨离去……之前,张启明害怕陈到心性不稳,一直不敢告诉陈到他这些事情。直到这次,老院长在慎重的考虑后,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这算是留个回忆吗?”陈到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有着将这个惹人心慌的东西一把丢出窗外的冲动。内心反复几次,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探头穿过红色的细绳,将玉佩贴肤而藏。原本以为自己的父母早已过世的陈到,突然听到了这样的身世,心里的那份平静被狠狠的敲碎。要说不想寻找自己的家人,那是不可能的。是人都希望能够在父母的膝下成言欢笑,但仅凭那几丝若有若无的线索,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像如此虚无缥缈的希望,还不如不知道来的好。现在知晓了一切的他,就像被人在扎下了一根随时会刺痛他的尖刺一般,如鲠在喉。也许,这就是责任感在作祟?!
掐熄了燃烧了一半的香烟。卧室的门开了,换上一身橘黄色的套装的婷婷走了出来。
“我们去吃中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婷婷思考着点了点柔嫩的嘴唇,用两根手指弯曲成了一个圆圈对着陈到比划了一下,神秘的一笑。
“呵呵,这么多年口味还是没变。好吧,今天中午,我们就去步行街吃汤圆。”陈到明了的点了点头,决定了中餐的地点。在别人看来如密码般的手势,对于自小同吃同住的陈到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一阵悠扬的轻音乐响起,陈到掏出裤兜中的手机。皱了皱眉头,接通了电话。
“你好,项经理。”
“陈到,没有打扰你休息吧。你现在方便吗?”项城自从那次将陈到请回单位后,一直都用如此恭敬的语气面对陈到。
“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今天已经回芜湖了,下午就可以来上班。”
“呵呵,不急不急。来回奔波肯定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先。”项城根本就不指望陈到能来单位上班做些什么。只要陈到能够保持公司员工的身份,作为他和腾达集团的一个联系桥梁就可以了。而今天,恰恰就是项城用到这个桥梁的时候。
“陈到,今天中午你还没吃吧?要不来和我一起吃吧,正好我有个大人物要给你引荐引荐。”电话中的项城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着。
“今天中午啊?”陈到看了看一旁兴奋等待中的婷婷,为难的说道:“我中午可能有些事情。改天好吗?”
“别啊!陈老弟,今天老哥真有事情。要不一起吃个饭吧?”项城听出陈到拒绝的意思,急了。
“那……”
“别推辞了。老哥一向对你不薄,今天中午就一起吃个饭吧。实不相瞒,有个大人物要见你。可千万别让老哥难做啊。”
可以想像到电话的那一头项城那胖乎乎的脸庞都揪到了一起。没办法,毕竟平时项城都将陈到像老爷一样供着。虽然这并不是陈到所喜欢的,但是今天对方打出了感情牌,陈到也只有接着。而且吃个饭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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