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这个。”六王爷倒笑了,“本王一时的顽话你也要较真?”
“王爷一言九鼎,岂有顽话?”树上,一只黄莺正叫得清脆宛转,却扰得流裳甚是心烦,偷偷瞟一眼别处,还好,他不在,只是,他是谁?原本以为他是六王爷,现在也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人,那他到底是谁?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自由出入倚红楼的后院和王府的私邸而从没被人发现,只有自己知觉?
“这个是你画的?”正自沉吟间,对面王爷抛了一卷东西过来,拿起扫了一眼,却是自己画的那幅送给绘颜的画像,这步棋倒是有效果了,只是人不对而已。
“是流裳画给绘颜姐姐的,画得不好,王爷见笑了。”将画幅重新卷好,“看来绘颜姐姐是不喜欢这画了,改天流裳再画一幅给姐姐送过去。”
“是本王自己拿过来的。”王爷伸手拿了过来,“你的画是她教的?”
“流裳的画艺是绘颜姐姐所授。”流裳漫不经心地答道。
“如果本王要来教呢?”收好画幅,王爷饶有兴趣地看着流裳。
“流裳先谢过王爷了,只不过王爷公务繁忙,没空陪流裳,流裳也不敢让王爷分心,耽误了国事,流裳的的罪不小。”流裳说着起身,唤过如梦进来收拾东西,已是春末夏初了,下午的太阳虽说不大,但还是有些热的,树下阴凉,却也久坐不得。
“本王让人送来的东西里也有画具,你怎么也不看一看?”身后,王爷赶忙跟上,笑道。
“劳王爷费心了,流裳这就去看。”叹了口气,流裳又让如梦把几个大箱子抬到房里来,和王爷一件件细细的看,兔毫笔,雪浪纸,各色的颜料,端砚,大理石镇纸,京城锦绣坊出的的衣料,最素也是上供的雪缎,首饰,古玩,几箱子开下来,顿时让人眼花缭乱。
“如何?”看着箱子,王爷又转头看向流裳。
“王爷美意,流裳谢过了。”;流裳没什么太过惊艳的表情,仿佛那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不喜欢?”看着流裳掩上箱子,王爷倒是吃了一惊,这些东西,随便拿上一件赏给像她一样的女孩子,,她们都该是喜出望外了,怎么她却是这种反应?若说那天是没看到,那也也还罢了,怎么今天一件件的都看过了,她还是这么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就像是看平常物件一般?眼神一凝,六王爷叫过人来抬走箱子,不过留下几件画画常用之物,早有人摆上晚饭,不过略动了几口便匆匆离去,流裳也不甚留,送至门口,回身便命把门掩上。
“你去查查,有没有姓慕的大家。”上轿之时,王爷突然对身边的一个侍从吩咐道。
“王爷……”那人面有难色,“不知王爷想找的是哪一带?”
“全国。”六王爷冷冷看他一眼,“若闲,本王一向看重你,莫要让我失望。”
“是,王爷,小人必定全力查访。”那叫若闲的侍从神色恭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第九章
“又哪里喝了这一身的酒味回来了?”一进门,琉璃赶忙接着,六王妃也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施了一礼,“臣妾恭迎王爷回府。”
“得了得了,你就别跟本王来这一套了。”伸手挡住她,顺势便抓着她的手向里走去,“哪有多喝?你这鼻子啊,明明才喝了三杯而已,怎么还是给你知道了?赶明儿我喝了酒先去河边吹一晚上的风再回来,看你还闻不闻得出来了。”
“哟,那臣妾可心疼了,王爷这哪是散酒气啊,分明是教臣妾悬心。”王妃一脸娇嗔,目若秋波,轻轻瞟着王爷,最近他老往私邸跑,却不去倚红楼了,难不成他还真把那叫绘颜的人给买下来了?心里念头转的飞快,脸上却不见忧色,虽是盈盈笑意溢满腮上,却还是透出一股子贤良庄重。
让琉璃服侍王爷睡下,自己却了无睡意,站在廊上吹风。
“娘娘,风大,还是进屋吧。”月盏拿了一件披风,劝道。
“你看王爷这几天的工夫,就往那私宅跑了两趟了,难不成……”王妃没有丝毫要回屋的意思,倒是紧锁了眉头。
“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还是要小心自己身子才是,那什么绘颜再怎么狐媚子,王爷也只不过是一时被她迷了心窍罢了,再者说了,王爷也只是让她在小第里住着,王府的大门,量她也没那福气进得来。”月盏深知主子心意,轻轻劝着。
“哼,在那楼里就宠了三年了,如今越性了不得了,还买下来了,再过上个几个月,给她安个什么落魄亲戚将军功臣之后的名头给她安上,我干脆搬回栖梧宫去好了。”六王妃冷哼一声,也不接披风,月盏虽是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知道主子脸色一定难看得紧,尤其是她,从小便服侍起来的,自是知道得比别人更清楚,栖梧宫的栖云公主,当今皇上的表妹,打小便最受先皇宠爱,栖梧宫也是专门为她而建的,十六岁御旨赐婚给六王爷,从小受宠惯了,性格中也带了几分娇蛮霸道。
“殿下何必为那种女人生气,伤了身子事大。”月盏陪着小心,“王爷是有身份的人,又从小和殿下一块儿长大,感情亲厚,又是先皇赐婚,那种女子,王爷一时玩腻了也就丢开了,殿下的千金玉体要自保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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