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修篁天天出门,不到晚上回不来,流裳也不多问,成天坐在房间里发闷,连花园也不去了,窗外少了一抹淡黄色的身影,流裳不觉叹了口气,名单自己是交出去了,动手,不过就是在这一个月以内了吧,只是,自己到底有几分把握能赢得了他呢?他应该是会拼死护着她的吧,不过,倒不用担心她不来,如此兵行险着,她必定是不放心要跟着的。
“姑娘。”罗扇在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随口应了一声,流裳仍是坐在窗前发呆,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两句诗蓦然撞上心头,颇为刺心,流裳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转头看了罗扇一眼,“又出了什么事了?”
“今天兵部慕容大人被查出贪污,外加上一条什么大不敬之罪,已经被免官杀头抄家了。”罗扇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站到流裳身后。
“慕容天华?”流裳轻轻一笑,果然来了。
“正是慕容大人。”罗扇眉头却皱了起来,“只是好奇怪呢,慕容大人一向为官清廉正直,口碑也是极好的,怎么会突然贪污起来了?听说在城外的宅子里面还有个密室,里面放的全是些金银珠宝什么的,贵重得不行。”
流裳看着窗外,还是那个姿势,“不该想的,别去想,想不通的就顺其自然了,你就是想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哦。”罗扇呆呆地应了一声,也不忙着出去,只在原地站着。
“还有事?”流裳微觉诧异,不禁又看了罗扇一眼。
“六王爷……六王爷他……”罗扇吞吞吐吐的,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六王爷怎么了?”流裳皱起眉头,自己想的可千万别被他看出来了。
“昨天罗扇出门,见王爷又往城西宅子里去了,罗扇想着那里是不是住了什么要紧的人物……”偷偷看了一眼流裳的脸色,见没什么的不悦,罗扇才大着胆子往下说道,“听说浮生最近也一直在往那边送信,几乎所有的情报王爷阅过后都会往那边送上一份,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听了一半又没有了,流裳不觉有些不耐烦。
“还有就是,一件事罗扇一直没告诉姑娘的,是王爷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怕姑娘听了烦心,不让跟姑娘提起的,就是自打姑娘来了以后,那里的琉璃姑娘就生病了,听说,昨儿已经……”
“是吗?”流裳这才微微有些吃惊,翩跹和蝶舞是自己来了有段时间了才送来的,况且,就算蝶舞再怎么在琉璃的身体里面闹腾,琉璃也顶多只会病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不至于就到了要命的程度,自然又是啸月在搞鬼了,他到底是在帮谁啊?还是,他已经知道了?流裳沉吟着,不由秀眉紧锁。
“你说,琉璃她是自我来了,就病了?”见流裳这副模样,罗扇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过了半晌,才听得流裳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是啊,琉璃这一病倒也来得蹊跷,平时好好的一个人,说病就病了,大夫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你的消息倒也灵通。”流裳一笑,“王爷今天出去的时候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估计今晚回来的也晚,刚刚听蝶衣说姑娘今早起来也没好生吃东西,要不要罗扇……”
“不用了。”流裳摇摇头示意她出去,最近心头是越来越堵得慌了,看什么都没胃口,“有什么消息,要马上来告诉我,还有,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都准备妥了,请姑娘放心。”罗扇马上接声道,“姑娘好好休息吧。”
流裳轻轻点了点头,罗扇方敢慢慢地退了出去。
又发了好久的呆,蝶衣送了中饭进来,不过看了看,略动了几筷子就让撤下了,再坐了一阵子,不觉已是日头西沉了,流裳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起身关上窗户,点灯。
“姑娘。”,门外突然一人低低地叫了一声,却是若闲的声音,流裳吃了一惊,忙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若闲一身黑衣,站在门口,流裳却挡住了门,“是六王府出事了么?”
“若闲来找王爷,可找了大半个王府也没看到红霜姑娘。”
“王爷还没回来,我也有几天没看见红霜了。”听若闲这么一说,流裳心里不禁也犯了疑。
“说要找我做什么?”清脆的声音自院门口响起,若闲忙回头,果见红霜俏生生地立在那里,“我难道是要天天来这里请姑娘安的人么?谁又有那闲工夫天天呆在屋子里了?你还转悠了大半个王府,王府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些个规矩来了?赶明儿我倒要去问问王爷去。”
“六王爷要尘封杀谁?”流裳似乎没看到红霜,仍然对着若闲问道。
“是……”若闲迟疑了一下,红霜抓住这个空档马上又插了进来,“有什么话,等王爷回来再说,到时候王爷爱让谁听就让谁听。”
“你接着说吧,王爷不会说你什么的。”流裳一笑,“是不是定远侯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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