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二人和月先生还是不同罢,我们不过是暂住水宫,受宫主之托要保得二位小姐周全,哪比得上月先生在沧皇子旗下飞黄腾达?”
“华兄真是太抬举我了。”啸月眼底闪过一丝暗怒,就凭区区一个谢沧,能让自己俯首帖耳?那也未免太小看自己这个雪域狼王了,要不是遍寻他们两个不获,自己根本就不会去投靠谢沧,借助他的势力,那么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小心眼又胆小没担当没决断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对他称臣?
慕华一直紧盯着啸月,一见他脸色微微变动,全身便马上绷紧了弦,自己和裳儿的修炼毕竟还是比不上他,只能拼全力接下一招再趁机溜走,要不就再也别想全身而退了。
啸月也清楚慕华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话音刚落,蓦地一掌,向慕华拍去,慕华急忙抬袖,张起一个结界把啸月的光刀挡了下来,顺势拉了流裳向里飞去。
啸月眉头一皱,看来自己是低估这对蝶妖的实力了,居然可以挡住自己的七成功力,想也不想,啸月手又是一抬,已使出了全力,只听咔嚓一声,慕华刚刚设的结界应声而碎,流裳回头刚来得及看上一眼,就只觉眼前一花,心口微微疼了一下,低头一看,自己胸口已经裂了一个大口子,要不是还有个结界在中间挡了一下,只怕自己就是和水刹罗一样的结果了。
“裳儿,怎么了?”慕华只侧头瞟了一眼流裳,顿时大惊失色,手上加劲把流裳整个抱在怀里,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血?”流裳也怔住了,抬手接住一捧正在不断往下淌的红色,“我怎么流血了?”
“裳儿!”慕华顿时急得脸色苍白,左手一扬,又张起了一道结界,只要再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就可以出去了。
啸月冷笑一声,自自己接管狼族以来,还从来没有过猎物从自己手掌心里跑出去的先例。当下双手齐挥,一掌劈碎结界,另一手突然暴长,直直地插进了流裳后背,慕华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响,一团玉光刚从流裳身体里飞出,便马上被啸月抓在了手里,“她活不长了,好好陪她吧。”丢下一句话啸月不多停留,转身就走,慕华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要的,就只是那个东西?那说出来就好了啊,又不是什么性命交关的物件,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裳儿?
“华……哥哥。”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慕华赶忙低头,“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慕华心中忽然一凉,她的灵珠已经碎了,但仍然嘴硬斥道:“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是吗?”流裳笑道,嘴唇却已经开始变得苍白,“我知道的,华哥哥,我的灵珠已经碎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错,错就错在不该碰到他们而已。”慕华一时只觉万念俱灰,能做的似乎就只有紧紧的抱住流裳,仿佛这样她就可以不死,自己就可以一直陪着她,地老天荒。
“那……是为什……”一句话还没说完,流裳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终于变得透明,一阵风吹来,便随风散了。
“裳儿!”慕华看在眼里,心痛如绞,仰头大叫一声,突然双手向前一分,硬生生将面前空气撕裂开来,露出一个口子,里面只看得到是黑沉沉的一片,那里是黄泉地府,一切鬼魂最终的归属。
“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签下这个?现在你还有时间反悔。”冥王身边浮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随着冥王的步子一起飘到在黑石砖上跪着的慕华身边,“不悔?”
“不悔!”慕华斩钉截铁地说道,一抬头,却见冥王脸上竟是一种非常古怪的笑容,但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去了。
“那好。”冥王一拍手,那张纸落下来,正正的掉在慕华面前,“签了他,把东西给我就可以了。”
慕华想也不想,手一伸,在纸上印了一下,吐出一颗光华四射浑圆的珠子,冥王微微一笑,将珠子收进怀里,“你放心,她不会死,我会用你的生命来重塑她,你投胎以后会碰到她的。”
“多谢陛下。”慕华俯身再拜,冥王轻轻咳了一声,早有候在一旁的冥差将慕华带了下去。
“幽火,她呢?带来了吗?”冥王将那张纸收进怀里,回头对站在自己桌案边的人问道。
“已经在殿外等着了。”那人面无表情地答道,一边走出去,不多时就只身走了回来,手指上停着一只纯黑色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冥王眉头一皱,手一抬,一道白光打在蝴蝶身上,蝴蝶顿时飞起,化成一个黑衣女子,流裳。
“听说才你喝了一半的孟婆汤,就把碗给砸了?”冥王看着面前的女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不要死,也不要忘记以前。”流裳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杀我?我恨他,我恨他们,我恨所有的人。”
“行了行了,你恨谁我管不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重生。”冥王见这种鬼已经见得太多了,一听见流裳这个开头就头大,赶忙开口打岔。
“真的?”流裳的注意力果然立马就被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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