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旅行 > 第十二章 小马的故事 第十二章 小马的故事
小马首先介绍说：“我的名字叫帅哥。据说这是跟人学的名字，帅哥的意思就是……”
小鬼们都笑了，“我们懂!”
小马看看他们，继续讲了起来：
在他生下来，一切就是这个样子的，当然他生下来还没有多久，不到一年。他认识了爸爸妈妈，还认识了主人。主人对他很好，一切都是平平常常的。直到有一天，他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才使这一切有了变化。
这个客人叫巴特尔，是个健壮英俊的小伙子。他的马叫小巴。小巴真是太漂亮了!长长的鬃毛膨松地披散着，盖住了他的脖子，又直直的垂了下来，就像两道金黄色的瀑布倾泄而下。一条美丽的尾巴随着他的跑动象一面旗帜在空中飞舞，他的四肢健壮有力，奔跑的时候，敲击着地面“哒哒哒”地震响，清脆而且富有生机。当巴特尔走进主人的家，小巴就在门外的草地上欢快地跳跃着，来回奔跑着，他的身体轻盈娇健，让所有的马都羡慕极了!
小马帅哥看着他，兴奋得不停地用前蹄刨看地面。终于，小巴发现了帅哥，“喂!小弟!”他向他打着招呼。并且端详了帅哥许久。他们两个同时感到和对方有一种默契，他们俩长得如同兄弟似地相似!
“你跑得真快!”帅哥赞叹道。
“因为我每天都在跑呀!我们周围是这么宽阔的草原，都是我们驰骋的地方。每当巴特尔带我出去，我都是望着地平线，心里在想，我要跑到地平线去!就这样跑呀跑呀，永远不觉得累!”
“你到过地平线吗?”
“你抬起头来看，那天地结合的地方就是地平线，看着好像很近，其实你永远也到不了那个地方。”
“太神秘了!”帅哥向远远的地方望着，叹息着。
“这有什么?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祖祖辈辈都是!”
那天，小马帅哥和小巴聊了许久，聊地平线，聊梦想，哇!小巴懂得真多呀!直到巴特尔从主人家走了出来，牵过小巴，帅哥眼睁睁地看着巴特尔飞身上马，小巴仰天长啸一声，然后大尾巴一甩，四肢腾空，在草地上画出一道优美的线条，飞身向远远的地方奔去，直到消失在远方。小巴走了，他也把帅哥从梦中唤醒了。
“我要到草原上奔跑!”当夜深人静时，帅哥依偎在疲惫的爸爸妈妈身边，听着他们悠长单调的咀嚼草料的声音，喃喃地说。
“不要做梦了!主人家的生活并不好，他养了我们，要靠我们给他挣钱，等你一岁了，就要去拉小客人了，能挣到和我们一样多的钱了。人家邻居的小马都是这样!”
“我不要!不要!”
“好孩子!不能忘恩负义，主人对我们是有恩的!”
小马不再说话，也许爸爸妈妈是对的!但是随着日子的流逝，他心中的那个渴望却一天比一天强烈起来。小马帅哥越来越觉得，那才是自己应该有的生活，他不忍心看爸爸妈妈以及叔叔婶婶伯伯阿姨们那种无奈的、沉重的表情，不愿意听他们劳顿之后的呻吟，他觉得那是对生命的一种残害!他不能想象，终生单调沉闷、没有诗意、没有渴望的生活还有什么价值?不!他已经不属于父辈了!他是新的生命!
晚上，他再一次对爸爸妈妈谈起他的想法。
“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爸爸缓慢地咽下一口草料，轻轻地说：“有一只小鸟，总是希望离开家人，到远处去。后来，他长大了一点儿，就真的离开家出走了。刚开始，他觉得好玩极了，但他很快就被另外的鸟群乱啄了一顿，因为人家并不接纳他。更糟糕的是，他遇上了一个拿着弹弓打鸟的小孩子，一下子就把他的腿打断了。他掉在地上，又来了一只大猫……，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小马帅哥低着头，不再说话，但心里狠狠地说，这是哪个混帐编的故事!
眼看着帅哥又大了一点，双腿已经很有劲了，主人开始为他准备马鞍，他真的要去拉客人了。就仿佛是自己的命运永远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是由别人安排好了。别人在驱使你的时候，根本就忘了你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但这个生命偏偏要说：不!我偏不!
就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小马挣脱了缰绳，向着草原深处跑去。他在漆黑的夜色里跑了很长的一段路，直到天亮了，他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了地平线。就在这时，主人追了上来。主人骑的马正是他的爸爸。他是靠着感觉找到他的。但爸爸在见到他的时候是流着眼泪的。
小马帅哥又被主人牵了回来。但通过这次尝试，小马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一定要跑到草原深处去!那里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只是他觉得从心里对不起爸爸妈妈，当然还有主人。
这些日子，爸爸妈妈都不再说起这个问题，他们在沉默。用沉默来表示他们复杂的心情。也许，这是一种默许。
主人可不愿意马上可以挣钱的小马再一次跑掉，从此以后，当他们出去的时候，就会把他牢牢地系在门口的木桩上。每到这时，小马都会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他望着远方，心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小鬼们来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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