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乎山的金子是自己的东西——这种强烈的妄想很有可能已经让他变得不正常了。绝不放过任何胆敢对乎山出手的人——就算他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你是说……黄金已经蒙蔽了他的理智了吗?”
“只要有这两个动机,对他来说,什么时候对那几个被害人展开行动都不奇怪。”
“嗯……”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一个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凶手会在这个时候开始连续杀人?”
“为什么?”
“因为凶手是在命案发生的前几天,才第一次出现在奥户里的。”
“你、你说什么?!”
“以前来御笼堂巡礼的朝圣僧身分……”
“你、你是说……”
“警部一开始曾经说过,命案发生的时候,整个奥户地区只有两个外地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胆武先生,而您刚才也同意我的出现只是纯属巧合,但他的出现可就是必然了。”
“可、可是大师……我们已经调查过他的身分了。”谷藤手忙脚乱地翻动着他手中的笔记本。“根据他本人所持有的纳札,他的祖籍在四国的……”
“谷藤刑警,关于这个问题嘛……乡木家的梅子夫人曾经说过,最近有些专门袭击修道僧或朝圣僧,拦路打劫的强盗在神户出没,另外力枚也说过,打从阳子消失的时候开始,就有拦路打劫的强盗在神户出没。梅子夫人所说的最近是指去年,而力枚口中阳子消失的时候,则是距今两、三年前的事了。”
“那么那张纳札不就是……”
“肯定是从年龄与自己相仿的朝圣僧身上抢来的,如果只是抢的话还好……”
“还、还把对方杀掉吗?”
“为了暂时保有这个身分不被拆穿,就不能让被害人有机会去报案,从这个角度来想的话……”
“等一下,”警部忍不住插嘴:“如果立造还活着的话,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了吧!可是这个和尚看起来虽然又老又憔悴,但是也只不过二、三十岁吧!年龄完全不吻合啊!”
就连谷藤也没有提醒他“警部,人家不是和尚,是朝圣僧”了,取而代之的是言耶语出惊人地表示:
“前提得要他真的是立造本人……对吧?”
“你、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鬼无濑警部当天第一次用非常狐疑的眼神盯着刀城言耶。
“真正的凶手就是锻炭立造……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耶!”
“抱歉,我刚才没把话讲完整。”
“什么……”
“真正的凶手是由立造一手养大,从他口中得知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儿子。”
“咦……”
“奥户的村医驹舄医生说他去山梨办事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长得跟锻炭家的立造很像的年轻男子……也就是说,他的儿子才是这一连串发生在奥户地区,模仿六地藏菩萨的连续杀人事件的真凶。”
“骗、骗人的吧……”
“警部和我曾经好几次都快想破了头,就是想不出嫌犯会是何方神圣,甚至怀疑这些命案根本没有凶手,这也难怪……”
“…………”
“因为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个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的人。”
警部和两名刑警皆不约而同地以惊讶狐疑的表情望着屏风的方向,熊谷巡查就坐在屏风前面,也是一脸不知所措地凝视着屏风里面。
“为什么力枚是被勒死的呢?我想可能是因为凶手用钝器在他后脑杓上重击时并没有让他立即死亡,眼看被害人就要开口呼救了,凶手才匆匆忙忙地勒住他的脖子吧!”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案发现场并不是乎山上的那栋房子,而是在御笼堂里。”
“他是怎么把被害人约出去的?”
“不是他约被害人出去,是被害人自己送上门去的。”
“什么……”
“被害人是在晚饭前出门的,当时他还告诉成子夫人:‘要是今天晚上的心情能稍微变好一点就好了。’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他希望能够藉由请御笼堂的朝圣僧来家里吃饭,让心情稍微变好一点。月子曾经告诉过我,揖取家常常会送饭去给在御笼堂里修行的人吃,或者是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力枚该不会是发现了和尚的真面目吧?”
“我想那应该不可能吧!因为他跟立造的交情又没有特别好,而且凶手跟被驹舄医生目击到的时候比起来,外表似乎也改变了不少呢!”
“既然如此,莫非是看到什么凶手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吗?”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办法解释力枚遇害的动机了。对于凶手来说,这也是他不在计划内的犯行,但还是可以将其混入连续模仿杀人的事件里。然而很讽刺的是,这时在模仿上却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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