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更令人惊讶:
“啊!肯定是因为他女儿死掉的关系,所以才会突然想要回到出生的故乡也说不定呢!”
“什么?请,请等一下!他女儿死掉了?......”
“好像是在贫僧遇到他之后不久所发生的事,就是你刚才讲的那个六,七岁左右,留着娃娃头的短发小女孩啊!因为感冒病死了,真可怜啊......”
“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后来我遇到一个山伏,是他告诉我的,当时他就在附近修行,因为那个山伏和立一先生他们也些有交情,所以我想应该是错不了。”
那么昨天晚上我在那栋房子里看到的小女孩到底是......
我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孩子很恐怖呢?
“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惠庆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得我茫然地杵在那里很奇怪吧!可是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如果立一先生也在这里的话,我想在离开这里之前去跟他打声招呼。”
听见他这么说,我终于渐渐地恢复冷静,想起我来这里的目的,十分冒失地问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惠庆倒是不以为意地回答:
“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先把早上该做的早课做完,然后再把佛堂四周打扫一下,那个时候西边的家家户户门前已经聚集很多人了。”
“最旁边的那户人家呢?”
我刻不容缓地指着锻炭家。
“嗯,那家人也马上就出来。”
“也就是说,等到天亮之后,这一带已经挤满了一堆人了吗?”
“就是说啊!好像还有一个什么剧团的人也被叫来表演,总而言之十分热闹就是了。”
“另一边的东侧呢?”
“可以说正好相反,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啊!不过有出来一个好像是力枚当家的人,往山路的方向去,然后好像是将夫先生追了上去,然后两个人就一直站在路上讲话的样子。前几天揖取家才请我去吃饭,当时就有见到力枚先生他们,所以应该不会看错才对。打扫完之后,我就去参拜六地藏菩萨,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照这样看来,力枚在揖取家所说的话,还有力枚命令将夫去问锻炭家的广治所得到的结果都已经透过这个第三者的话得到证实了。
换句话说,立一他们并没有从东西任一条路下山,而通往山脊的陆又是一条死路,莫非他们真的沿着荒烟蔓草往深山里去了吗?但到底是为什么呢?还有,那个已经死掉的少女又是怎么一回事......一思及此,背上又感到一股电流般的颤栗恐惧。
“如果真要说从山上下来的路什么问题的话......”
面对只会一股脑儿地提出问题,却丝毫不曾加以解释的我,惠庆依旧是和颜悦色以对,而且再度不以为意地丢出一个炸弹般的事实——
“佛堂后面还有一座石阶。”
“咦......什么?您说的真的吗?”
惠庆带着激动不已的我走到佛堂后面。
“除了有用注连绳围起来之外,这里杂草丛生,根本就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爬上爬下的地方。”
抬头往上看,有座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狭窄石阶,从佛堂的后面蜿蜒到山上。看起来就像是外行人堆叠起来的石阶,每一阶都让人有下一秒就要崩塌的危机感,未免也太不安全了,要踩上去之前的确会让人犹豫半天。
“这天路一直通到山顶上吗?”
“我想是的。不过贫僧并没有真的爬上去过,所以也说不准......”
“如,如果说,今天早上有人从这座石阶下来的话,你会知道吗?”
“那一定会知道的。问题是,有人会这么做吗?”
其实根本用不着问惠庆,如果立一他们从眼前这座石阶下山的话,那些杂草已经会被踩烂才对,但是根本就没有那样的痕迹。
“不,不好意思,问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想惠庆道谢之后,就打道回揖取家。因为我想,能够和我讨论这些问题的人,就只剩下力枚了。
然而,看到我回去,揖取家的当家却说:
“啊!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去看一下乎山里的那栋房子呢!”
“咦......喔......你要去哦?”
“没有啦!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只是觉得搞不好立一先生他们已经回来了也说不定,如果他们一直没有回来,我也有义务要去确认一下不是吗?”
虽然我自己没有发现,但我的表情和反应可能太不寻常了,所以力枚有点慌张地说道:
“当然,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去过好多次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请让我跟您一起去。”
虽然心里一直排斥着不想去,但我还是强迫自己陪他去,为什么呢?我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绝对没有想要再回去那里的念头,时过境迁再来想我当时的反应,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我告诉担心我身体状况的力枚不要紧,请他不用担心之后,两个人就往乎山的方向前进,一面沿着九弯十八拐的山路往前走,一面聊着锻炭家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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