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份原稿来看,揖取力枚似乎真的是以个很严谨的人呢!”
“所以他对于乡木靖美的体验也有可能到最后还是不相信,或者是认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还是不要告诉我们比较好。”
“ 因为等他去看的时候,屋子里根本到处都看不到做过早餐的痕迹嘛......”
“力枚当家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开始担心项目清洁的精神状态吧!”
“所以他才什么都没有跟大师和阿武隅川乌说吗?”
“嗯......不过,我想另一部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老黑学长在场的关系,害我没办法顺利地把话套出来......”
言耶面有难色地说出另一个原因,偲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人每次跟我一起的时候,不讲些有的没的的废话来坏事是不会甘心的......”
“你们两个不是特地去做民俗采访的吗?怎么还会故意做出扯对方后退的事呢?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如果只有老黑学长一个人,我想应该也不会搞成这样吧!他可能还会主动问出乡木靖美的体验喔!当然,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结伴而行了嘛......”
“没错,不但没有必要,反而还会有反效果,真的是......”
这一对作家和编辑的组合以阿武隅川乌为主角热烈地说长道短了一番之后,终于又把重点拉回有问题的原稿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初户的成人参拜还真是一种特别的仪式啊!”
“也还好,熊野三山和出羽三山都有这种三山巡礼的仪式,所以这个仪式本身并没有那么特别。只不过,一般三山巡礼的规模都比较大,再不然就是要翻越有相当高度的山,惟独初户的三山既不大,也不高。举例来说,出羽三山的主峰月山就是将近二千公尺的高山,再加上羽黑山与汤殿山,就成了出羽三山。通常是从羽黑山的登山口开始攀登,在月山参拜,然后从汤殿山下山,当然也有人倒着走。另外,以大佐渡三山的情况来说,一般都是依序登上金北山,檀特山,金刚山,但也有些地方不是爬金刚山,而是妙见山。追根究底,像这种三山巡礼的仪式......”
“呃......大师,这些话可以麻烦你留到下次再跟我们家的田卷说吗?”
“跟田卷总编辑说吗?”
“是的,别看他那个样子,他其实很喜欢这方面的话题,尤其是愈长篇大论的他愈喜欢。”
“是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呢!”
言耶不疑有他地表示惊讶,完全没有注意到偲的脸颊正不自然地微抽搐着。
“言归正传,你跟乡木靖美先生联络上了吗?”
“还没,我打电话过去,他是堂哥接的......”
“我记得他姓高志。是在高中当老师对吧?”
“听说高志先生的父亲是靖美先生父亲的大弟。”
“也就是说,高志先生也姓乡木啰?因为他父亲是在离家之后,在别的地方结婚,生下他的,所以他才不需要参加成人参拜。”
“听起来有点不太公平呢!”
“而乡木靖美则是国中的老师吗?”
“两个人的学校都在猿乐町......不过据他堂哥所说,靖美先生在写好那份原稿之后,就向学校请了假,目前处于留职停薪的状态......”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靖美先生回到东京之后,便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他堂哥高志先生。本来以为说出来就会轻松了,没想到却反而变得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高志先生看他那个样子,便建议他来找您商量看看,因为高志先生很清楚大师是这方面的行家,知道大师对日本各地的怪谈传说都很有研究,也知道大师经历过好几次跟这方面传说有关的离奇事件,而且都能顺利解决。对了,他还是《书斋的尸体》的忠实读者喔!”偲用有点自豪的语气丢出最后一句台词之后,接着又说:“后来靖美先生就说他决定把自己的体验写生原稿。据高志先生所说,那可能是因为他在奥户和初户的老家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可是都没有人要相信他的缘故。”
“是蛮有可能的。”
“然而,随着原稿写到尾声,靖美先生却变得越来越奇怪,高志先生也觉得很难过。”
“借由把自己的过去写成一部作品的做法,有些人可以抛开过去,重新振作;也有些人会在执笔的过程中再经历一次过去的事,让过去入侵到现实的生活里。看样子乡木靖美是属于后者。”
“所以高志先生确信,只要能够接了开乎山里有什么,为什么那一家人会消失的谜底,靖美先生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原来如此。”
“只有两个出入口,而且两遍都从里面锁得好好的屋子,和只有两条山路,而且两边都没有人看到有人离开的山,那一家人可以说是在双重的迷室状态下消失的耶!看样子这一次一定又要刀城大师亲自出马了......”
“你还是老样子,总喜欢把事情往不可能犯罪的方向解释呢!”
“又不是我自己要把事情往不可能犯罪的方向解释的,只要看过那份原稿,任谁都会认为那栋房子和那座山是双重密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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