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我来到这里,听到您的大名之后,马上就想起来了。刀城言耶――是个以流浪怪奇作家的身份,漂亮地解决发生在各地的不可思议现象或事件的素人侦探。光是这样就已经很厉害了,更不要说您还是被誉为‘昭和名侦探’的那位冬城牙城的公子......”
“没有,我只是个热爱收集乡野怪谈的小说家,才不是像冬城牙城那样无论遇到什么事件都可以解决的侦探,就算有时候看起来好像是那样,也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并不是我的功劳。”
“好了,好了,您就不要那么谦虚了,这点跟您哪位自信满满的父亲倒是刚好相反呢!”
谷藤似乎被他们父子之间的差异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结果我就把您的背景告诉警部,只不过有一点希望您能过体谅,那就是警部也有他的立场,所以就算您是冬城牙城大师的公子,也不能让平民老百姓加入搜查。”
“这是当然的。请不要再把我跟冬城牙城混为一谈了好吗?”
然而,谷藤似乎误认为言耶只是在跟他客套:
“话虽如此,但是警部其实也想听听您的意见,所以最后决定由我出面,请您务必在私底下协助我们调查这起事件好吗?”
言耶的心里百感交集。就算是私底下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让他参与调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但是这项特权却是因为父亲的光环才得到的,怎么想都觉得不服气。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当侦探的才能,虽然他的确常常在进行探访的地方被卷入离奇的事件,而且通常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早已顺利地解决了也是事实。但是他总觉得那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侦探的才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才好。可是对于世人来说,似乎还是认为原因是他是那位冬城牙城的儿子的关系,。
“刀城先生?”
不懂言耶为什么会突然沉默地低下头去的谷藤,发出了带点困惑的声音。
言耶虽然告诉自己,管他原因是什么,只要把能够利用的东西全都拿来利用就好了,可是说什么就是不肯乖乖点头。
(可恶!我又不是连毛豆还没长齐的小鬼!)
忍不住对自己生气起来的言耶一抬头,正好跟微笑地望着自己的力枚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力枚与月子之间的那种亲子关系。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郁结于心的某个顽固的疙瘩,似乎突然就消失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心情变得十分轻松。
“那我们走吧!揖取先生要不要也一起来?”
在谷藤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内厅。内厅除了鬼无濑警部之外,还有另一名刑警,是为年约四十多岁,名叫“柴崎”的男性。
“我把他们带来了。”
谷藤向鬼无濑行了个礼,便在长方形的大茶几边缘坐了下来,打开笔记本。看样子他在搜查会议上扮演的是记录的角色。
“请坐。”
鬼无濑警部用手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言耶轻轻地点下头坐下,跟着进来的力枚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下,警部虽然瞥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看来是默认他可以加入会议了。
“因为我们家的谷藤说你是专门处理这种莫名其妙,不合理的事件的专家,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当做参考,嗯......就只是这么回事。”
“是,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话......”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警方颜面的警部看起来十分好笑,言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同时心情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决定要好好地利用这次的机会。
“那么就先从鉴识的结果开始说起吧!首先,被害人他......”
就在下一瞬间,言耶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如果硬要给这种感觉下定义,大概只有“似曾相识”这四个字比较贴切了吧!问题是,他对眼前的这个画面一点印象都没有。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脸不知道该从何着手,正要开始报告鉴识结果的鬼无濑警部,在他左手边的是柴崎刑警,而坐在右手边的茶几边缘的则是谷藤刑警,前者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言耶,后者摆出一副随时都可以准备记录的备战状态,最后是坐在言耶左侧的力枚,就只有这些成员。而且进入内厅之后,所进行过的交谈也只有简单的招呼而已,根本都还没有提到事件的内容。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呢?我到底是对什么东西有印象呢?)
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可是他从决定的那似乎是很重要的线索。
事实上,如果言耶在那个时候就能够想出这种奇妙的熟悉感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话,事情或许就不会演变成连续杀人案了也说不定。只不过,在那个时间点上要求他做到这一点也似乎太强人所难。
“喂......喂!”
回过神来才发现警部在叫他。
“什,什么?......啊!不,不好意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呃......抱,抱歉,可以请您从头再说一次吗?”
“什么?你叫我从头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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