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交换了船只,却又派舰队围攻,两次偷袭象龟营地,这些还不能说明他们是狡猾而不可相信的吗?”
“如果是敌对的双方,兵不厌诈,一切都无可非议。不是这样吗。他们把我们当作了入侵者,威胁到他们,当然要尽其所能来消灭了。现在重要的是,必须完整和及时的表达出我们和平的愿望,作出一点牺牲和退让是必须的。”埃芬博格院长同样坚持道。
“那,先骗了我们的黄金做如何解释?”
“在市场贸易中,交易从来是彼此情愿的。平心而论,即使凯旋号是一艘旧船,我们也还可以说是占了便宜呢。”
埃芬博格院长原来是如此旗帜鲜明的一个人。穆姆托上校几乎要为院长的转变吃惊了,虽然他还没有确定站在哪一边。
当然,穆姆托上校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之内,院长常常和舰队总部的顾问希斯和克里司令交谈,埃芬博格院长的态度因此变得明朗起来。院长想,接受总部指令,如果说可以把这看作是指令的话,并不意味着指令者比受令者更聪明,而是前者具有更高的职务,随之而来的拥有更大的责任和权力,这么一想,院长按照总部的指示,改变以往一贯的做法也比较容易接受,心里坦然。
所以埃芬博格院长目前不把自个儿当作好好先生模样的学院领导者的形象,而是把目前的情况想象成学术会议上与反对者的辩论。
院长语言的闸门打开了。
在埃芬博格院长语言的洪流中,密罗辛中校也间或地表达一些对罗贝尔政策的疑问,不是反对,只是疑问,这间接地成了对院长的支持。罗贝尔上校有些招架不住了。
“难道,诸位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地去和番离人讲和?”罗贝尔上校问。
“我们都看见那个番离人下河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事都没有,虽然他只是要借此来显示他的勇敢。事实是,番离人的确安然无恙啊。这是一个可喜的信号。可以推断,或者锯鱼只在河口这个淡水海水交汇的地方存在,活动区域非常狭窄,或者土人身上涂抹了一种药物,锯鱼闻此而离开。令人欣慰。这里这么适合居住,地势开阔,物种丰富,资源蕴藏丰饶。一定要珍惜。
还有,这里和几百公里之外的丛林番离人也不一样,他们勇猛但不凶悍,所以先不要和此地番离土著发生不可调和的争斗是明智的。保持接触,见机行事,但并不就是一定主动求和。”
穆姆托上校终于开口了,而且一说起来就是长篇大论。
“营地里的事情,暂时由埃芬博格院长主理,黑崖海滩的防务和食物来源就有劳密罗辛中校了,莫宁中校和索莫斯中校负责协助院长进行营地的建设,一定要把它建成坚固安全的堡垒。至于和番离人打交道的事,由我和罗贝尔上校去干。我们需要米切尔教授和一个语言学家。明天就开始。”
埃芬博格院长的主张至少得到了一半以上的实现,他感到很满意,穆姆托上校的分配也显得比较合理,院长连一句建议的话都没有说就同意了。
“上校打算怎样干?”密罗辛问。
“明天就知道了,今夜我再思考一下。”
第二天,准备好了两天的食物之后,穆姆托上校和罗贝尔上校带着十余人出发了。这次,他们大摇大摆的穿过开阔的湿地,在里面猎捕飞行动物和豚鼠。这群人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动,又往森林里伐木,拖到河边准备盖房。从象龟营地里得到的斧子不象是伐木工具,更象是敲响大鼓的鼓棰。伐木声,高声唱歌,说笑,追逐打闹声,这么多,这么大的声音,想来足以让番离人察觉了。
有一次,穆姆托上校以为就将要遇见番离人了。那是他们在河滩上活动的时候,隔着一段苇草丛,前面是一段野草较少的河滩。那里,只稀稀拉拉长着一些低矮的草丛,因为这里的地形,常常被洪水淹没的缘故,这里,也是一种草蝇的天堂。上亿只,应该说根本就数不清多少只,小指头一般大小的草蝇,在这里群居,产卵。这里到处也遗留着被洪水带上河滩,却滞留在河岸上死亡的水中动物的尸体。它们正是招来草蝇聚集的重要原因。
明媚的阳光中,飘浮着一股腥味,和腐臭味,所以每个人都不愿意靠近这个不少地方还有积水的河滩。然而,穆姆托上校的注意力,却没有放松这个地方。
忽然,一片乌云从河滩上升起来了,贴着地面盘旋着,变化着。似乎还有嗡嗡的声音。
“注意,有人过来了。”
上校叫手下立即隐藏起来。
过去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人过来。河滩上似乎也安静下来了。
“怎么回事?”疑问使穆姆托上校起身向河滩走去。
忽然,那片乌云又升起来了。上校坚定不移的潜过去,他一定要看个究竟。身后,两名军人跟上了。
看见了。
成群的草蝇狂飞乱舞。他们是被三只奇怪的蜥蜴一般的动物撵飞起来的。那蜥蜴一般的大傢伙有着修长的身体,后腿强健有力,飞一般在宽平的草滩上奔跑着,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的草蝇云。
最为奇特的是,大家伙头部长着许多片半透明的宽大的骨板。奔跑的时候,这些骨板全部立起来,象孔雀开屏一样,又象在前部撑开了一把大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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