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宽敞明亮的CT基地监视指挥大厅中,神经紧绷的人肾上腺素超量分泌的气息,各种电子设备散发的塑料及其他器材热气,混合一起,又被中央空调加以冷却过滤,地下封闭空间的特有气息是现代军人最为熟悉的。 “这一切都还不是最后的灾难。”泛欧盟主席杰克·罗森对着盟军总参谋长兼基地司令官霍普·克里将军忧心忡忡地说。泛欧盟中两个国家的总统已经正式要求他引咎辞职,罗森主席尖锐而不乏幽默的回答说目前他不可能辞职,因为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愚蠢的人来承担战后必然要被追究的责任,他不是要强占权力和荣誉,他只希望他退休后能够在勃朗峰下拥有一个二十公顷的农场,而不是在巴黎建一个凯旋门,关于他的智商问题大可由联盟议员或科学院士们去争论上一百年。克里的妻子对退休后的打算,则是拥有法国“蓝色海岸”一座栽有各种奇花异草的植物园,他们关于未来家园安置的争论时,完全疏忽了即使依最快的时间来讲,克里离退休都还有十多年,不过一场航天事故使争论彻底结束,她在这场太空旅游航天事故中不幸罹难。
分成五排放列的共六十台高清晰四十二吋等离子数字电视把全地球各个地域的真实状况一一展现,正面三幅高4.5米,宽8米的特大电视墙显示着目前最重要地区的情景,和监测数据。罗森同克里就在电视屏中转悠,而对事情的发展显得一筹莫展。他们看到盟军中的一支空军特警队因为无法zhan有对方一艘航空母舰而向它发射了两枚导弹,但是它自己没能躲过对方的报复,机群在空中遭遇了核蘑菇云而一一炸毁,虽然双方总共发射的五颗战术核弹倒有三颗被截击,在空中炸开一朵云彩或坠落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安全,食物,水,谁都在争夺这些东西。”克里说,他来自于伦敦郊外,伦敦获得2012年奥运会举办权那天,正好是他的诞生日,随后伦敦地铁爆炸,父亲急匆匆千里迢迢从军营赶回,却在家门口永别人寰,紧赶慢赶,还是没能看到刚出生的儿子,所以克里一出世就见历了人间的大喜大悲。尽管处处危急,他饱经风霜的脸依然显得镇定自若,蓝色军服上闪光的四颗金星表明他不属于天海陆空任何一个军种,同时他具有和平时期的最高军衔。克里将军刚才的话算是在解释空军特警队与航空母舰之间的战斗,他们不是完全敌对的双方,也非盟友,仅仅因为航空母舰是海上移动的安全堡垒,它以核能为动力,抽取五十米以下的海水用膜分离法淡化后使用,还随时有新鲜的海鱼作为美餐,这些优渥的条件当然令饱受核污染蹂躏的陆地军队嫉妒。
“希斯是怎样说的,去年,他参观完基地后怎样说的,当时他还坐着轮椅吧。人类的知识经验在增长,它给人类带来安全和财富;人口也在迅速增长,它给人类带来危险和贫穷,两者在不断比较着速度,人们在地狱边缘行走,任意妄为而不知控制。资源枯竭,争斗加剧。进入信息文明社会之后,一道严酷的公式就赫然成为人类的警示牌,如果人口以千万记,它的数目达到公元纪年数字的一半,那么人类将面临灭顶之灾,他们将背井离乡,不得不四处去寻找安全宁静的新家园。”罗森主席自言自语回忆着这段话,脸色益发严峻,他是一个乐观开朗,坚毅机敏的诺曼底人,个子稍矮,说话幽默,脸形较圆而显得和善,但现在这些在他脸上都看不见了。
“说到希斯,我们该去看看他了,看看他——们能有什么建议。”克里总参谋长建议道,语气中带有不容反对的底气。罗森主席点点头。离开大厅之后,他们没有听到监视员突然向值班的空军上校杰弗逊报告:“基地左上方一百六十公里处发现一不明飞行物,正向我们接近,接近速度每秒十米,飞行速度是每秒三十米,已发出问询信号,但是没有回音。”
杰弗逊上校盯住显示巨屏上突然切换出来的图像,灰黑天空背景中庞大的飞船身影显得神秘莫测,屏幕左侧不断显示出不明飞行物各种尚能够测到的数据,用闪烁的红色警戒符号显示出来,显示的白色高亮条中的?号表示进行过测试但是无法获得测试数据的项目,这一连串的?号一会儿变成-------符号,一会儿又变回?号,表明基地的各种探空仪器都在不断的进行侦测,仍然得不到结果。不知不觉中,大厅里所有的人心跳也仿佛跟着闪烁的节奏紧张起来。
“每秒三十米,很慢的速度,不是太空坠物,也不是飞机。继续监视,发送警告信号,注意接收查对回应信号。立即通知陆军部临时换岗,我亲自去向克里将军汇报。”杰弗逊上校先用即时通讯器联系克里将军,得到出人意料的关机的回复,便知道克里将军身处机要室中,他捶了一下银灰色控制台面板,果断发出命令。
第二集
第二集
罗森主席,克里将军和陆军四星将军司徒雷走进希格里&斯诺的起居室,还未看见人,首先听到音乐三B之一勃拉姆斯的交响曲,仿佛这里是另外一个平和怡人的世界。巨大的幕墙上,全息成像技术把它变成了平缓的山坡,绿草如茵,黄色或白色的小花点缀其间,使人想仰身躺上去,洁净的蓝色天空里飘着几片洁白的云,令人心旷神怡。希格里&斯诺坐在特制的宽大的靠背椅中,欣赏古典音乐和舒缓的流行乐是他们的共同爱好,当他们——两个头颅争论得喋喋不休时,只有音乐能够让他们安静下来。听到响声后他们站起来,初一见到他们而不知就里的人可能会吓得跌倒,在一张宽硕的肩膀上赫然并排立着两个头颅,这两个头颅并非天然生长的,而是一次可怕的车祸后,两个身体被毁即将死去的人被拼接在了一个身子上,现代医学再次展现了神奇之力,在距离脑死亡仅有几分钟的时间里,迅速的挽救了两个最优秀的大脑,也幸好医院寄身处刚好有保存良好的脑死亡的身体,这类病人都简单地把他叫做植物人,这样,犹太数学家希格里,日尔曼诗人斯诺,以及一个优秀的十项全能运动员就拼在了一起,这个人被称作希斯——如果这应该算作一个人的话。每天中,两张脸都刮的很净,岁月在额上和脸颊上刻下了纹路,但没有影响他们焕发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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