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坑四周的枯枝新丫还在唰唰地望坑里掉,削尖的树桩穿破枝叶泥土掩层露了出来,狰狞的指着上方。
“好险。”罗贝尔用这句话来表示对穆姆托上校的感激。
“这是一个典型的人为陷阱,说明阿喜人在附近不远。”穆姆托取下挎在肩上的激光枪。
罗贝尔的激光枪已经摔到一旁去了,他走过去拾起来,检查了枪的情况。他的眼睛迅速地朝四周敏锐搜索过。
“敌暗我明,再深入危险很大,我们撤吧。”穆姆托突然想到了海滩边的登陆舱,心中一惊。
沿着留下了痕迹的来路,穆姆托和罗贝尔迅速后撤,凭着超人的记忆,穆姆托知道,转过前面那株气根群生,爬满藤蔓的参天大树,就能看到待建营地的那片树木较少的空旷地了。
“嘿嘿,嘻嘻!”突然,穆姆托和对面迎面而来的两个阿喜人打了个照面。
他们相隔十来米远,阿喜人吓得直叫,大概是吓傻了,却不逃跑。对方没有突袭的征兆,穆姆托端起激光枪瞄准的手也慢慢放下了,他已经看清楚,两个矮小的阿喜人,他们真象俾格曼人的兄弟——现在,地球人已经知道阿喜人是什么样了——他们手无寸铁,一脸惊恐,浑身抖索,象獴一样的尖嘴里吐出穆姆托他们听不明白的音节,好似地球人猛然吃进极热的东西烫了嘴一样,舌头乱转着。
罗贝尔上校乐了。眼前两个阿喜人最多能及他的肩膀。他们是那样胆怯弱小而滑稽可爱,他不得不哈哈笑了。
第一集
第二队即阿莱斯分队降落地点犹如一个硬汉,线条粗旷,岩地坚硬,山岭险峻,森林稠密。火山熔岩地貌和山地丛林对比鲜明,引人称奇。
支队长拉耶维奇·聂莫夫中校迫不及待的催促着部下,马不停蹄的设置安装各种通讯设施,这是聂莫夫支队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姆贝拉支队那边传来的哄笑声对这儿没有半点影响。聂莫夫中校俄罗斯大熊般的身躯走到那里就是一种压力,不言而厉,不怒而威。
聂莫夫中校有一个爱好,这个爱好综合在音乐和绘画艺术中,体现着他对贵族生活品性的追求。他总是随身携带着温特哈尔特所作的油画《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夫人》,当然那是油画的缩小复制品,象六吋照片般大小。聂莫夫中校常常独自凝神静看,沉醉于画上那贵妇人的高贵纯洁,典雅气质中。精美的相框其实是一架MP3播放器,插入耳塞,便能欣赏到堪称俄国乐派典范的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音乐作品,里面还保存着好几位俄罗斯古典派大师的很多作品。这种深深的爱好伴随着他度过了许多寂寞的时光。
看着瓣形天线一瓣瓣的严丝无缝的拼接起来,逐渐呈现出光滑整齐的抛物面外观,白色塑钢支架和白色塑料拼板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聂莫夫偶尔会露出欣快的微笑。塑料反射板上涂着金属反射层,通过仔细调整,锌白色天线中轴指向了近四万公里高处的太空飞船,那正是九颗阿喜星同步卫星,两百多公里高处的低轨卫星信号通过同步中转,一一传送到地面。太空舰队和登陆营地之间建立起了良好的通讯联系。
“哔,哔哔。”蓝色警报灯亮了,急促的警报声敲击着通讯值勤官乔治·科比奥少校的听觉神经。刚搭起的简易帐篷内,只有两个人,科比奥少校检查了警示数据,拨通了阿莱斯上校的步话机。
“报告上校,02119发生意外情况。”
阿莱斯上校其实就在一百步之遥。大型帐篷已经完成了两顶,今天之内,估计能够完成全部六顶帐篷的装设,上校感到满意。
DNA软屏计算机摆在了上校的面前。输入编号一查,原来编号02119的人是鲁道夫·沃尔夫先生。02是分队编号,119是沃尔夫个人编号。
“沃尔夫先生距离这里多远?”上校侧着身子,问通讯官科比奥少校。
“大约一千六百米,正在移动。距离越来越远。方向是北偏西15度。我们正在结合卫星照片判断测试他的具体地点。”
“在移动?嗬,那说明沃尔夫没事呀。哦,是不是这头非洲大猩猩又在调皮,玩什么花样了。”阿莱斯上校对沃尔夫非常头疼。
“卫星定位跟踪器内侧有个非常灵敏的红外检测器,它不离开人体,是不会发出警报的。”科比奥少校提醒阿莱斯。
“难道沃尔夫先生不会取下指环跟踪器,折根树枝高高挑着,手舞足蹈,庆祝他在山里大厦的奠基仪式。或者,对了,可能就是这样,沃尔夫跳进了水里,正在那里瞎扑腾,水花四溅。”阿莱斯尽量把沃尔夫的处境想象得滑稽有趣,通讯官科比奥少校不由得也笑了。
“只要卫星跟踪器不从手指上取下来,就不会发出警报。”
“啊。”阿莱斯站起来走了两步,“我明白了。大概沃尔夫先生觉得戒指脏了,就取下来在水潭里。还说不定,一不小心,掉水里了。”
“我也愿意有这样乐观的结局。瞧,上校,他正在往山里走,越来越远,速度,似乎并不慢。前面山中有一座城堡,卫星照片上校是看过的。但是沃尔夫不该有明确的方向啊。”科比奥少校仔细看了显示屏上的图像数据后说。疑点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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