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她跟小爱还真的有点像。小爱听到打雷也会吓得跳上他的膝盖发抖。但是你知道,两公尺高的蜥蜴跳上膝盖实在有点吃不消。
或许,越凶猛的雌性生物越有克制的法门,万物相生相克嘛。不过小爱跳上膝盖和刘非钻进怀里…还是刘非钻到怀里的感觉比较好。
他很享受的抱着刘非,摸着她的头发,好香,又好软。像是猫咪刚洗好澡,抱起来那股舒服劲儿。
其实女孩子真的很可爱,尤其是吓得浑身发抖,不会打人的时候…
「鬼、鬼在哪?」她吓得眼眶里滚着泪水。这是她的死穴,非常非常非常怕鬼。
挠了挠头,「呃…」该告诉她就快出现了吗?万一她昏倒怎么办?不对,刚帮她下了蜻螟蛊,她连睡觉都不能了,何况是昏倒。
这情形有点麻烦…
「怕鬼还来『夏夜』?」他有些歉意,「我不知道妳怕鬼,知道就不带妳来了。」
不过有点来不及。因为,门开了一条细缝,发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如鬼火。
「你竟然…你们竟然…」干涩的声音像是刮玻璃般的刺耳。「你们竟然敢…」
刘非颤颤的回头望,大脑轻轻叮了一声,却昏不过去。她只能瞪着门缝的血红眼睛,和扁扁的、打烂肉酱似的身体挤过那条不到五公分的缝儿。
她连叫都叫不出来,死命抱住孟殷的脖子,简直要掐死他。
嗯,她跟小爱真的很像。上次小爱因为打雷,让他的脖子上了一段时间的护颈。
好不容易将她抓下来,塞到身后,但是刘非又扑上来抱住他的后腰,让他连路都不能走了。
哎,女人。不管大小都是麻烦的综合体。
尤其是女鬼,天。特别不讲理。
不过对待鬼魂这样的异常存在,对于不是道士的孟殷,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谈判,二是贿赂。
他耐着性子,准备跟这个怨气冲天的厉鬼谈判。
「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孟殷拿出一枝粉笔,朝地上画了条线。血肉模糊的女鬼像是遇到什么障碍,徒劳无功的对他吼叫。
「叫也不能解决事情,是不是?」孟殷好声好气的劝着,「妳是哪里看到『怨瞋咒』的呢?这不是第一次吧?二十年前…妳也用了自己的性命引爆一次,对不对
?」
女鬼停了下来,血红的眼睛精光大射。
「我说对了吧?」孟殷想上前一步,无奈被吓得发僵的刘非抱得死死的。「我知道妳很恨,很怨。」他仔细的观察女鬼,「李佳欣…是妳的女儿?」
听到这个二十年前就自杀的名字,女鬼突然激动了起来,什么杯子茶壶,可以飞的东西都在天空乱飞,孟殷还被砸了好几下。
「不是!我不是!」糜烂的脸孔滑下混着脓血的眼泪,「我若是她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畜生对她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因为她怀孕把她打得死去活来还让她离家出走?我有什么资格当她的母亲?我不是~」
「后来呢?」孟殷的声音很温柔,「妳怎么还能发动『怨瞋咒』呢?一条命发动一次。而且还指定直系血亲才行呢。」
「…我杀了那个畜生。」温柔的声音起了很大的作用,女鬼安静下来。「因为他也想对我的小女儿…我杀了他。我没有后悔…」她呆滞的拿出一颗头骨,「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没有早一点杀他…」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着。刘非勉强咽了口口水,张开闭得太紧所以发酸的眼睛。但是,她又不敢看「那个」,只好盯着孟师傅看。
像是察觉了她的眼光,孟殷转过头,侧着看差点吓晕的学生,和蔼的对她笑了笑,拍拍她紧紧搂着自己的手。
刘非几乎是马上涨红了脸,耳朵一阵阵的发烧。这个时候…她觉得这个非常没常识、神经不太正常的师傅,真的很强大,令人信赖。
「她是妳的外孙女吧?」孟殷的声音越发温柔,「她的苦楚和伤害触动了妳的旧痛…但是妳要知道,她并非没有过错。」
「她的过错应该死吗?」女鬼阴侧侧的,「你们、你们…你们等着看戏、看血腥的戏!你们在等待她死,巴不得她死!人言可畏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她尖啸着跨过了粉笔画下的界限,全身立刻起火燃烧。但是她却狰狞的扑过来,完全不顾身体的焦黑。
刘非整个吓软了,但她没有逃走,反而挣扎着要往前窜,孟殷讶异了一下,环着她的肩膀,温和的阻止她,轻唤着,「狂梦。」
一只巨大的猫爪突然从昏迷不醒的女孩身体里窜出来,残忍的抓住女鬼的脑袋,逼她的眼睛从爪缝里挤出来。
「轻点,放轻点,狂梦。」孟殷轻声呵斥,「女士,请妳冷静听我说。杀人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再说,若是杀掉那个可恨而狂妄的人,却赔上了外孙女的命…那不是很不值得吗?」
女鬼停止了吼叫,掉出眼眶的血红眼睛瞪着,「…你胡说!我明明有这个…」她激动的举起手里的头骨,「我明明有!我留着这畜生的脑袋就是为了…」
「咀咒不像妳想象的那么简单。」孟殷摇着手指,「他死太久了,而这种贪婪而黑暗的咒,要求的是新鲜的生命啊…」
他想往前走,但是抱着他侧腰的刘非已经石化了。他只能费力的拖着她一起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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