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余地了,然而此时此刻亲耳聆及大哥这番话,我仍抑不住一阵剧痛愧疚……
我追下搂,已不见大嫂的影踪。
我说不出的骇怕。
大嫂去了哪里?
被袁小玲的鬼魂上了身的大嫂会到哪里去?
袁小玲会怎样惩治大嫂?
大嫂她处境危险……
我颤恸恸的一路走一路搜索着大嫂的影踪,冷汗涔涔,那种窝心的煎熬真是不可以
言语形容,就像有几千张饥饿无牙的嘴在咬啮着自己的心,连五脏六腑都要被蚕食掉了。
不知不觉居然转进一条较少人迹的小巷。冷清的巷子赫然是一条波子机的游戏场所。
再没见过如此喧哗的场合,里头每张脸的表情那般无动于衷,我往里头张望,但见每台
机械前黏着一个身体紧张、脑力放松的人、在那一浪一浪咻咻的回应声响中深深地沉醉
着。这间波子机游戏中心叫什么名呢?总不能也叫“大世界”吧?一触及“大世界”的
记忆,心底猛地掠过一道恐怖的闪厉……
啊!大嫂她……
被袁小玲的鬼魂上了身的大嫂会不会是去了“大世界”?
不假思索,不容犹豫,我跑出巷口,截停了一辆的士,直奔“大世界”。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我跳下的士,已瞧见大嫂和那杀人凶手相拥着,上了另一辆车飞驰而去。
他们上哪儿去
我一时直如万箭攒心,五脏如焚。
会不会是去大潭郊野公园?
我愈想愈慌乱,愈惊怖,愈哀酸,致使全身都如摇落叶般的震颤了起来。
我伸手召的士、拉开车门,但闻司机问道:“去哪?”
我从裤袋掏出一张五百元钞票,递过去,急促地喊道:
“大佬!我等救命,你速速载我去大潭,我包你的的士,不够再给!”
司机收下五百元钞票,咧嘴笑道:“好好好。”
于是车子十方火急直奔大潭。
“停!停停停!”司机在满脸错愕之下,停下的士,让我在大潭郊野公园下车。
其实还未下车之前,我老远就注意到有辆车子停泊在公园外面的路口处,登时只如
被人用鞭子猛抽了一下,又惊又痛,但觉生平所身受的最残酷的讽刺,莫过于此了。身
受者的我,激动若狂。
因为直觉告诉我,大嫂是被掳了来这里!
我竭尽生平吃奶之力,拔腿奔进森林深处,往昔我与大嫂幽会之地——
果然是。
我听见大嫂的哭泣。
我也听见那凶手如狼嗥的笑声。
我终于看到了,那凶手一拳二拳的擂在大嫂的小腹上,一面痛殴一面呻骂:
“你这臭婆娘,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勾搭我的,还口口声声说这里风凉水冷好环境,
来到这里却扮纯情装圣洁,五行欠打啊!”
就在大嫂挨痛弯腰之际,凶手一伸手把她的衣襟撕开,疾速地朝她的乳房大力一抓,
同时仍继续打她。她掩着给他撕得稀烂的衣服,已忘了抵抗,只晓得挣扎。就在我怒吼
着正准备冲上前的那一刹间一我完全震呆了!嗅不!形容贴切一些,不是震呆,而是我
发觉我要飞扑上前救大嫂的那一瞬间,我的身子却倏忽麻掉了,撑不起来。我身体里好
像每根筋,都断了、裂了,唯一仍不断不裂的,是我愤怒着的神智。
这时,大嫂身上大部分的衣服,都给撕烂,她蜷曲着身子,哀呼着,且在地上像虫
类一般的蠕动。而他直等到她爬了有一段的距离,又一把走前两步扯住她的头发,把她
跟着脚尖仰着脖子地扯了回来。但见凶手力扯着大嫂的头发,再正正反反给了她几个耳
光,使大嫂完全脱了力,失了方向,粉碎了斗志,跪了下来,不偏不倚就跪在他的胯前,
他扯下裤子拉练,笑声喋喋。大嫂要叫,没想到凶手在欲火冲昏一切之际,反应却是出
奇的快,他即时捂住大嫂的嘴,大嫂用力咬他,他复换膝盖压着,他是那么的使劲,以
致她整张脸都扁成一块白糖糕般。一切一切,我在月光下都瞧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我简直疯了!狂了!悲、哀、怒、愤在我体内冷冽的爆炸开来,我竭尽全力,但觉
气息乱窜,居然能微动手指,但已千辛万苦,无以为继。
为什么会这样?
不但无法动弹,甚至叫不出半点声来,仿佛喉咙给人用块粗布堵塞了似的。
就在我神乱志溃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李存义,这出戏够精彩了
吧?”
噢!是袁小玲?
真的是她。
她犹在那里脆生地轻笑“李存义,有仇不报,我岂不枉死?”
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袁小玲的鬼魂上了大嫂的身,到“大世界”去勾搭凶手,然后引诱他至大潭郊野公
园来,却在紧张关头,鬼魂自大嫂的躯体抽离而出,好让大嫂饱受蹂躏之恸。那么惨烈
的报仇方式!
好绝的一个袁小玲,甚至还要我睚毗尽裂地看着大嫂受辱!
52书库推荐浏览: 商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