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进屋。我想拉开灯看看,却感觉到困得不得了,也就没有看。
睡到半夜,子贞把我叫醒,我打开灯,看见她脸色惨白,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她说:“它又来了!它又来了!”
我感觉到后脊梁骨直冒寒气,我明白子贞说的“它”指的肯定是那个躲在黑暗中的东西。
我问子贞:“子贞,你怎么啦?是不是在做恶梦了?”
子贞说:“蛇,那条黑蛇又来了。它就立在床边。”
我的寒毛根根乍起,心里的恐惧无法言表。
我翻身下床,在床周围、橱柜里、角落里仔细搜索。
说心里话,我真得很害怕那条黑蛇会突然蹿出来咬我一口。所以,对于橱柜后面,床底下等一些黑暗的地方,我并没有仔细搜寻,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
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我敢肯定,有一个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我,只是我看不到它而已。
我说:“睡觉吧!没有什么。可能是你这几天学习太紧张,有点神经衰弱。”
子贞说:“才不是呢?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条蛇就立在床边。”
我说:“你自己神经衰弱自己感觉不出来,就像醉鬼喝醉了自己还认为没有醉一样。”
子贞说:“可是,我这几天身体挺好的,怎么可能会神经衰弱呢?我们关掉灯看看,那双眼睛还在不在?”
奇怪,这次,那双眼睛却看不见了。但是,那种心中的警觉却特别强烈。
子贞说:“你搂着我睡。”
我知道,她还是害怕。说实在的,我也害怕,我不知道那个东西躲在什么地方。
我不敢睡,强迫自己睁眼到天亮。
五月十六日,星期一,多云转大雨。
昨天晚上,我从外面回来,看到子贞已经从老家回来了。
子贞的面颊绯红,呼吸沉重,一看见我就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问她。
她断断续续的哭泣了半天,才说清楚。
原来,她在半路上看到一个出车祸的现场,看到了满地的鲜血,受了点惊吓。开小院的铁门的时候,手从小门里伸进来的时候,摸到了一条蛇,一条盘在门闩上的一条蛇,又被吓了一跳。
我给子贞沏了一杯红糖水喝了,给她用热毛巾敷了脸,让她睡了。
没想到半夜里,子贞浑身颤抖,皮肤象火一般滚烫。
我喊她,她没有任何反应。
子贞的身体像是僵硬了一般,胳膊和腿都不能打弯。
我真蠢,当时竟然手足无措。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给子贞穿好衣服,披上雨衣,背着她冲出了小屋。
菜市场这条路上根本就没有出租车,我背着子贞向大马路上跑去。
由于子贞穿着雨衣,身体打滑,我不得不时而停下来把她的身体向上送。
刚跑出来的时候,雨还不大,等到了昌华路,雨就像倾覆的水桶一般浇下来。
我知道子贞不能受凉,偏这马路边没有避雨的地方。
越是着急,也是没有出租车。从面前经过的车溅了我一身泥水。
突然,一辆小轿车在我身边停下,从窗口探出一个头来,问我是送病人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又问了我一遍。我赶紧说:“是,是。”
那个人说:“上车吧!”
他帮我打开车门。
我抱着子贞坐在车里,那一刻,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些天来对水城的所有偏见都荡然无存。水城人的纯朴、乐于助人的秉性足以抹煞这个城市所有的缺点。
急救室很忙,大夫就在走廊里对子贞进行诊断。我还没有交一分钱,大夫已经给子贞安排了病房,输上点滴。
等把子贞安排好了,我再去找那辆车的主人致谢,才发现那个好心人早就开车走了。
我身上只带了四十多块钱,这里边还有子贞今天刚从家里拿来的钱。还好,够交药费的,交住院费就不够了。
天亮的时候,我给子贞的小姨打了一个电话。
小姨来到后,子贞已经苏醒过来了,只是还不能说话。
她问前问后,详细了解了子贞得病的经过。
我只说子贞是在学校里上晚自习的时候突然昏迷过去的。还好,她一心查探子贞的病情,没有仔细探究入院时间。否则,一定会穿帮。
小姨去交住院费的时候,从外面买来糖皮,豆浆给我吃。我看到小姨对我出奇的好,不象个摆架子的官太太,心里也就踏实了。
有小姨在这里,我也不好在这里呆着。
坐在屋子里,心里没着没落的,还是对子贞放心不下。
房东老太太过来跟我说话,我也没有把子贞的病的事情告诉她。我总觉得房东老太太很怪异,不像正常人。尤其是她抬起下巴,舌头一伸一缩的时候,从侧面看上去,活像眼镜蛇的头。
正文 六.恐怖日记(摘录六)
五月十七日,星期二,雨转晴。
昨天,到学校里替子贞请了三天假,然后回家。
我呆在家里,坐立不安,不知道子贞到底怎么样了?实在坐不住,便围着城西的环城湖一圈接一圈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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