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对比的分明,让袁小北的心里多少感觉到了些舒服。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一边走一边谨慎地审视着她,在这样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他不敢说这女人就一定是人,也说不准这不是妖怪或者鬼什么的。
自从上次在天银大厦的天台上见到了白衣女鬼以后,他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灵魂和鬼怪的,至于为什么它们没有大肆出现,这就不是他所知道的范围了。
随着他离那白衣女人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也在担心那女人转过身来以后,会是一个和背面一样的正面。
第49章 它到底是什么(上)
这是一个鬼故事里的事,说的是一个男人住在偏远的郊区,而上班的地方在城里,每天晚上他都要骑上几个小时的车才能回到家。有一天晚上,他骑车走在路上,在一棵树前,他忽然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哭泣的女人。怜悯之心让他不由地停了下来,然后问那个女人:“姑娘,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这里哭什么啊?”
女人一边哭一边说道:“天太晚了,我回不了家了。”
女人在说话时,头都没有回,而男人看到的也只是一条长长的黑黑的麻花辫子。
男人关心地说道:“别哭了,姑娘,你家住在哪里,我骑车送你回去。”
女人说道:“我怕你见了我的样子就不会送我了。”
男人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然后,那个女人就把身子转了过来。
在女人转过来的那一瞬间,男人昏倒了,因为他看到了一条和刚才一样的长长的黑黑的麻花辫子。
故事权当是消遣,但是现在袁小北心里却在担心女人的正面也是如瀑布一般的乌黑长发,那样,估计他也会像故事里的那个男人一样,当场昏倒。
“小,小姐,请问你……”袁小北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但是,那女人并没有等袁小北说完,便把身子转了过来。
当她将身子转过来的那一瞬间,袁小北被眼前出现的面孔给吓住了。
袁小北怎么也不会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和那个鬼故事中的一样,也是一头乌黑的飘逸长发,那乌黑在这纯白的环境中显得是那么刺眼。
袁小北呆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这怪异的脑袋,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感觉。
是恐惧?是惊讶?是怀疑?
忽然,两只苍白的手从两边伸了出来,一直伸向袁小北的面前,袁小北被这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往后躲闪,眼中带着惊惧。
那两只苍白的手,就像死人的手一样,没有半点血色。袁小北看到它们就忍不住想起一个月前在天银大厦天台上看到的那个白衣女鬼的双手,也是这样苍白,这样让人心不得安宁。
但是,那两只手并没有向袁小北伸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拨开了那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袁小北看着这一系列动作的发生,也最终确定了他面前的女人并非像鬼故事中的那个半夜里出现的女鬼一样有着相同的前后面。
于是,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紧张的心也逐渐地平静了下来。然而,这平静并未来得及持续,就有重新变得躁动起来。
袁小北惊讶地叫了出声:“你,你,你是……”
那女人将挡在眼前的头发全部拨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然而这张脸在袁小北的眼里并不陌生,因为那是一张属于死人的脸,正是肖芳的脸!
虽然袁小北没有和肖芳真正地见过面,但是无论是她的照片还是在天银大厦的天台上看到的女鬼,都和面前的这个女人有着一样的容颜。
难道说这个女人是已经死去的肖芳?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使劲地揉了揉,然后又睁开,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没错,那就是肖芳的脸!
“你,你,你是肖芳?”袁小北颤抖地问道。
女人慢慢地抬起眼睛,看着袁小北。
从她的眼神中,袁小北能看出一种幽怨。
那幽怨就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寒冰,直透进袁小北的内心,然他不由地身上一阵发紧。
他极力地将目光从她的注目下移开,但是,那眼神就像是一根锥子一样,刺进了他的皮肉,连带着筋骨,揪着他,让他想逃都逃不掉。
袁小北感觉到那幽怨的眼神中能释放出某种神秘的力量,这力量将自己紧紧地束缚住,无法摆脱。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就那么呆愣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就定格在这个瞬间。
他不知道下面将要发生怎样的事情,也不敢去想将要发生的事。
在一个人想要逃避某件事的时候却无法逃开,这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而此刻,袁小北正经历着这样的痛苦,无论他的内心如何紧张和恐惧,身体却无法动弹。
他忽然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人也只不过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生命,平凡而又缺乏创意。人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也只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时,在这个世界里,有许许多多人们无法预料、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而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们会变得脆弱,变得无力,变得无奈,变得不知所措,就好像现在的他一样,身体无法动弹,想逃也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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