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个胆小的人,我只是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不感兴趣。
刘局接着说:你要任何援助随时听你调遣,只希望你给我们一个圆满的答复。王局是不是可以请你把你珍藏的当年案宗给陈明看看?
我和王局一起站起身来,要出门的时候,刘局叫住了我:陈明。
我回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说:当心,不要被他的话牵住鼻子走。
王局也回过头来:但更不能忽视他的每一句话。
我楞了一下,点点头,随王局走了出去。
(二)
日期:2008-11-6 12:30:00
到了办公室,王局没有立刻拿出档案,而是示意我坐下,说:三十年你还是个毛孩子,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首先那时候的法制就不是很健全。
我困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提这个干吗。
王局继续说:当年的张洪山自首的时候,那时候文化大革命才结束,人们才从疯狂的热潮中清醒过来,遭受冲击的公检法机关还在重建雏形,所以有很多不合理的事情,你理解不理解。
我点点头:我想我能够理解。
王局这才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卷厚厚的档案,把最破旧的一卷拿了出来,想想又抽去几张,拿在手里说:一开始不把有关张洪山的事情告诉你就是我决定的?因为我们怕这样会误导你的办案思维。不过刘局说的也有道理,我们首先应该保证你的安全。
所以还是应该让你多了解一些。但不能带走,只能在这看。
我站起了拿过了档案,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并没有讲到张洪山,但讲了个奇怪的案例:
七十年代中期,国家刚把精力从内部斗争转移到经济发展上来。中国各地大兴土木,处处开始挖掘地基,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地下深处被挖出了一个个万骨坑,就是堆满了骨头的大坑,而且很显然都是人类的骨头。
开始以为是万恶的日本侵略者当年的杰作,可随着万骨坑挖出的越来越多,渐渐这个解释也不能成立了。因为里面的衣物和有的东西表明这里很多人骨都是解放后人群的。
于是很多人联想到了三年自然灾害时人吃人的故事,可是怎么会如此有规模有计划的埋葬尸体而不漏一点痕迹确实让人费解。
更让人费解的是,坑的数目还在增加,而且有的还是新土新挖的,自然里面的人骨也是新的,可任何地方都没有关于大规模人口失踪事件的报告。
最后在人民中引起了大规模的恐慌,恐怖象流感一样传染,严重的影响了才进入正轨的中国经济发展。国家开始正式重视这个问题,对万骨坑事件展开了各种官方和秘密的调查。
各地公安机关当时的首要任务就是追查当地万骨坑事件的真相。可事情毫无进展,连个报案的人都没有,怎么查。与此同时是日以剧增的万骨坑。甚至到了随便挖地基起房子都能挑出一箩筐人骨来。
各地才上任的公安局长在走马灯似的上任,撤职,撤职,上任,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知道真相的男子走进了某市的公安局
三)
1976年12月1日,风雪交加的一个夜晚,当时王易东(王局全名)还是一个刚招来做刑警的年轻小伙,围着火炉值班。突然警局门被推了开来,呼啸的寒风卷着大片雪花拥进了屋子(当时的警局只是一间破旧的小瓦房,放几张同样破旧的办公桌),随着雪花进门的还有一个四旬左右男子。
烤火烤的迷糊了的王易东抬头问那个男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那个男人不说话,自顾自走到炉火旁边,伸出手烤火:这么大的雪,冻死了,这种天气只适合冬眠才对。
王易东好心的把火拨旺了点:是啊,外面真冷的出奇,对了,这么冷你还跑这来,不是有什么大事把。
那个男人摆摆手:没大事,听说你们找我,我就来了么。王易东愣了一下:什么?谁找你。男人很奇怪的反问:你们不是想知道那么多坑里的骨头是怎么回事吗,啊?
王易东心想:估计遇见疯子了,不知谁家没看管好。于是试探了问:你知道怎么回事。男人不耐烦的说:有纸笔没有?王易东随手把桌上纸笔递了过去,男人接过刷刷的写了老久,将纸递给了王易东。
王易东只看了一眼呼吸就急促了起来,连忙打开办公桌拿出一份案卷查对,一会疑惑的抬头问男人:你这地点怎么写的比我们掌握的多。男人头也不抬:那是你们发现的不全,我埋的,当然只有我知道。
王易东点点头,正要继续看下去,突然醒悟过来,一把攥过枪上的警棍,指着男人说:别动,你别乱动,站起来,慢慢站起来。
男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尖,哦了一声,站了起来,王易东见他这么听话,倒不知底下怎么办好,男人提醒他说:你该把同志们都叫来拉。
王易东点点头,连忙批上大衣,对男人说:你可别动,千万别动,我很快叫人来。男人又坐下来烤火,挥挥手说:快去快回。
王易东刚冲出门,立刻又冲了进来:我都忘了,我走了你跑了怎么办。男人叹了口气,走到桌子旁边:你把我拷这行总该放心了把?王易东连连点头,找出手铐把男人拷在桌子上就跑。男人在后面喊:把门关好,这风大的,冷!
王易东骑着局里唯一一辆破自行车先冲到了最近的刘跃进(刘局全名)家,刘局一听就急了:你个犊子,就这么跑来了,那人跑了怎么办?王易东自信满满的说:不会,铐桌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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