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撕皮啊,也是有讲究的。死了的人嘛,皮肉已经相连,就算新死,也不好撕下。活着的吧,一紧张一生气,皮肤绷紧,撕起来又容易裂了。所以你猜,什么样的人最好撕皮了……”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晕过去,然后明天醒来发现只是一个恶梦。
“算了,看在你送我一张人皮的份上,我告诉你好了……..最好撕皮的,莫过于像你这样沉睡过去,这时处于最放松的状态,撕下来的人皮又新鲜又不会有裂痕。你要是一直睡着该多好,你看看现在一紧张了吧,血就喷得满处到是,你知道我等下要收拾起来,得费多大功夫呀……”
嘴里说着,手中却没停下,那怪手轻拉,一路往下直至腹边,他这半身人皮,却给撕出了大半。到了这时,任谁看见自己皮下鲜活乱跳的血肉,都被恐惧和痛楚折磨得晕迷了过去。
而那木床的蚊帐中,便继续响起“撕啦撕啦”的声音。同时,血把灰白色的蚊帐溅成了玫瑰花般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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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太阳升起的时候,蓝沁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间补眠。昨夜血腥玛丽的事件结束后,她与凌影继续守在走廊,这一夜倒过得风平浪静,眼下见旭日东升,便觉睡意袭来,两眼皮有如千斤重般张不开来。蓝沁果断把保护大家的重任丢给了凌影,自己回房间找周公下棋。
凌影尽管也有些困,可他非是常人,两三天不睡觉也没什么。蓝沁一走,又听见其它人纷纷起床的声音,他也便回房梳洗,再出来时满脸容光焕发,全然不像熬了通宵的人。
在大堂里,场务用管理处的食材弄了些早餐给大家吃。凌影默默啃着包子,心里想着昨晚那隐现脸孔的雾状魂体,寻思着这怪东西会藏在西祠何处。突然,他抽了抽鼻子。只因鼻间钻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那味道十分古怪,不香不臭,只带着些许腥,就像是不小心划伤了,伤口流血一般。
凌影抬起头,不着痕迹的四下看了一眼,但大堂里都是剧组的人。张柏松和场务正一人端着一碗粥在喝,其它人不是在吃早餐,便在讨论着西祠的事。凌影暗使灵觉,也无发现有异物进入此间的痕迹,他只觉得奇怪,那丝腥味究竟是什么?
早上,张柏松和几个年青小伙又驾车试着驶出西祠。可情况和前些天一样,眼看就要拐出西祠所在的路口,但偏是一转弯又驶回西祠来。见出不去,张导演也只能叹着气无奈地回大堂找场务下棋。凌影则让人清理出一片空地,将昨天范薇几人的残骸一把火烧了。
这一烧便到了中午,蓝沁醒来,胃饿得犯痛,连忙跑到大堂胡乱吞了几个人家早上吃剩下的包子,才觉得肚子里充实了些。再出来时遇到了凌影,两人相视苦笑,皆因从对方眼中看到无法离开的无奈。
让大伙呆在大堂内别四处乱走,两人缓步来到太极湖。连续几天紧绷着的神经,在看到两池的绿荷时,才得到些许的缓解。蓝沁坐在听雨阁的屋檐下,两脚在池面上一晃一晃,她叹了口气说:“真是浪费了这眼下的大好美景,你说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如此多的破事。”
凌影在她旁边坐下:“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或许等你揪出造成这一切的家伙后,你可以亲口问问他。”
“哎,好想回公寓。我还追着《杜拉拉升职记》的说。这几天没看,也不知道剧情发展到哪了。”
她说着让凌影为之哭笑不得的话,这回什么情况,她却还惦记着电视剧,也不知道是乐观,还是神经比较大条。
感叹间,凌影又闻到了那种腥味。但这回,似乎蓝沁也闻到了。两人齐齐皱眉,在风从湖面吹来,将那股腥味直接送入两人鼻间。
“是从那边来的。”蓝沁指向阳湖的荷花丛,刚才那阵风,便自那边吹来。
凌影点头:“你在这等我,我去管理处找只鱼捞来,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腥。”
两边的湖中均养有鲤鱼,等鱼养至鲜美肥壮时,管理处的人员自己没少吃过,所以鱼捞这种东西凌影一找便着。再回到湖边,蓝沁站在堤上,指着荷花丛中的一个角落叫着:“捞这里!”
凌影叫她下来,自己站到蓝沁刚才的位置上,便用鱼捞去拔打那些荷叶。若换作别人,这鱼捞既长而不着力,那荷叶且韧还带着弹性,两者相叠,要用鱼捞拔开荷叶便非易事。可这难不倒凌影,灵劲暗运,手臂微抖,鱼捞拔到荷叶时,便被凌影的暗劲震开。凌影左拔右打,不多时便把这片荷花丛弄开了一个空间。却见荷花池的空白处,有一具没有皮肤的男尸浮在水面上,蓝沁看到,差点没把刚才吃的两包子又吐了出来。
凌影皱眉:“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没有超过12个小时,所以只腥不臭。换言之……”
“肯定不是早上被杀的,那只有一个可能,是昨夜?”蓝沁顿足:“肯定趁着我们被血腥玛丽和那奇怪雾灵吸引时下的手。”
“还有一个问题。”凌影回头看向内阁的方向:“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基本剧组的人全到齐了。但现在却多出一具尸体,也就是说,有东西幻化成某人的样子躲在剧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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