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结婚这么久,听到我这样问,她的脸还是红了,但是她还是很坚定地点着头说:“爱你,老公,我爱你!”
我紧紧闭上眼睛,听凭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我听见自已大声地说:“老婆,我也爱你,永远都爱你!”
不再犹豫,我用力摇起手中的铃铛。是的,我知道,它,就是镇魂铃,它会把我从这天堂般的梦境唤回冰冷残酷的现实。
如果梦不是梦,现实不是现实,那该有多好。可是,我骗不了自已,梦始终是梦,现实永远都是现实。
怀里突然一轻,睁开眼时,我还是站在福州的街头,民生银行前。怀中温软仿佛,鬓边发香依旧。夜空却仍然一暗如晦,好象从来没有改变过。
果然,包括晓慧,身边的朋友们都象花子一样,眼神中失去了神采,呆呆地沉迷在各自的美梦中。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已最美的梦,是现实中所无法实现的。愿灵的能力是如此之大,竟然可以让每一个人陷进自已创造的美好梦境里去,再也醒不过来。
那么,就让我来做这个残酷的梦境唤醒人吧!
咽下苦涩的泪水,我用力摇动手中的镇魂铃,让清脆的铃声传进每一个沉迷在美梦的人耳中。
阿乖已经发现他这一招失效了,拉着花子想要走到黑暗里去。刚清醒过来的人们还在怅然若失地互相对望,我大吼一声:“阿磊,风贼,快,抓住她,抓住花子!”
是的,没错,只有阿磊和风贼这两个爱情圆满的家伙最快从梦中回复过来,他们的人生缺憾本来就少,再美好的梦对他们来说影响也较浅。
平时我们这些朋友在一起玩,他们两对我的话向来深信不疑,这次也不例外。条件反射下,两个超过1米80的大个子已经冲了过去,牢牢地抓住了刚转过身去的花子。
奇迹出现了。花子在两个青壮男生手里拼命挣扎,自然是挣不脱的。阿乖冲过去对两人又抓又咬,却每一下都象打在空气里,直透了过去,一点用都没有。
本来阿磊和风贼还很紧张,这下子竟有闲心开起玩笑来:“哈哈……你打啊,打啊……哈,我闪,你打不着!”
晓慧朝我望过来,脸上还有一丝潮红未曾尽褪,不知道刚才她的美梦里梦到了谁?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晓……女侠,不知道这样称呼对不对,能麻烦你先把这个,呃……是叫结界吗?能把这个先破掉吗?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很清楚了,等我再请个人出来,你就都明白了。”
没想到她竟然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叫我晓慧!什么女侠,难听死了。”扬手抛出一张黄符,黄符一离手就燃起来,她低声念了几句咒语,我只听见最后两句似乎是“百解去,如律令”。
波的一声,空气中仿佛有个大气球一下子炸裂开来,外面的车声人声一下子涌了进来。这些平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这一下竟然让我们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按下诺基亚8210的发送键,屏幕上闪动几下,一条短信就这样通过无线电波传送出去。
仅仅过了五分钟,一辆亮着警灯的警车呼啸而来。车门打开,张晓军当先走了下来,后面跟着下车的是个个子不高的少妇,手里牵着个小男孩。
阿芳“啊”地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了嘴。顾大头鹰隼般的目光落到小男孩身上,竟然也变得柔和了,再也移不开。
张晓军领着他们走过来,爽朗地笑道:“幸不辱命!小汪,你果然猜得没错。这边情况怎么样?”水落石出的关键点找到了,也怪不得古板的刑警队长也学起了古腔。
我苦笑一下,点点头,目光落到那少妇脸上,没错,我记得这张脸:“你就是兰颖?以前在旭升诊所当过护士,对吗?”
少妇点了点头,镇定地说:“是,以前是在那工作,后来谭晖医生出事,我就离开诊所回了老家。”她身边的小男孩可能是看到这么多陌生人,有些畏缩地往她身后缩了缩。
我看看张晓军,他点点头:“我都和她说过了,她答应帮忙。”
从兰颖和小男孩出现的那一刻,一直拼命挣扎的花子突然安静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人与人之间是存在一种奇妙的感应的。阿乖更是敏感,警车出现的那一刻,他就象发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吓得躲到花子怀里,全身发抖。
我咳了一声,示意阿磊和风贼放开花子。
“花子,这位前护士小姐名叫兰颖,曾经在谭晖的私人诊所里工作过。你还记得她吗,没错,就是她和谭晖一起给你引产的。”
“我原来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谭晖要把给你引产时的情形托梦给我。直到和顾大头,啊,是顾大哥一夜长谈,我才突然想通!谭晖托梦的目的,不是要我去找你,而是要我去找兰颖,为什么呢?”
我提高了声音,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得见:“我们从头开始来讲,花子,2001年的某一天,你在天上人间集团当文员,不巧碰到了来集团视察的某位政府高官。这位高官那天很高兴,多喝了几杯,在刘华天的协同下,奸污了你。我很遗憾,这是件本不应该发生的惨事。”
“本来你指望顾大哥会帮你,因为他那么强壮,那么诚朴,又那么爱你。可是,他没有。你在失望、悔恨交织下,遇上了谭晖。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世又那么好,又深深地爱着你。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所是,你们两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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