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林看着易陌尘道:“本庄信义死之后,钱斯年被通缉,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因为有几个地方是非常矛盾的,朴秉政知道钱斯年的身份是朝鲜人,也知道钱斯年是朝鲜方面很少人知道身份的密探,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保安局?又为什么会安排在秘搜课?如果我是本庄信义,我就应该警惕,但他没有,他却是选择了去拉拢,第一步棋就彻底走错了。”
李云帆道:“我们在七星窟的时候,钱斯年向我如实坦白他是海军方面的人时,我其实就觉得很奇怪,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另外,他带着的那种药剂,海军方面是绝对弄不到的。”
易陌尘不解:“可是他想杀了我们呀!”
李云帆道:“要杀我们的方式有很多种,沿途他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他都没有下手,为什么要选在最后拿了面具之后再下手?而且用那种根本就不保险的方式。”
易陌尘逐渐明白了:“我懂你们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一开始钱斯年就是三宅恭次的人,三宅恭次埋下来的一个保险。”
唐千林点头:“我觉得,他一开始不相信的只是朴秉政,而不是本庄信义,但没想到的是,本庄信义在控制了朴秉政之后,为了保险起见,又找上了钱斯年,这样正中下怀。三宅恭次将计就计,让钱斯年去执行海军方面的破坏行动,但是并不是真的破坏,而是出于两个主要目的,其一,就是监视我们,并且伺机拿走在行动过程中得到的关键物品,例如那个面具;其二,就是实践那种药剂,别忘了,朴秉政说过,三宅恭次在研究人类倒退进化论。”
倪小婉起身道:“这么说,钱斯年现在躲在某个只有三宅恭次知道的地方?而现在去找朴秉政的所谓日本海军军令部的人,实际上是三宅恭次派去的?”
李云帆道:“应该是这样,而且三宅恭次之所以要让钱斯年将计就计,我想,就是为了抓到海军方面的把柄,因为他对我们要做的事情,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出事,他会被司令部责问,到时候,他就可以把责任推在海军方面。”
“没错,应该是这样,三宅恭次毕竟不相信我们,关键的物品他必须先拿到手上,如果他们实在解读不了,会再想办法找我们,而且采取的是迂回的办法。”唐千林看向窗外,“这样做,还可以试探,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我答应了朴秉政的要求,通过他去解密那张面具,等我们解开之后,估计三宅恭次就会对我们痛下杀手。”
李云帆却表示反对:“三宅恭次即便会杀我们,也会留下你,我现在最不理解的就是,到底是谁出卖了张大根和朱书记,到底谁是叛徒。”
倪小婉道:“云帆哥,我倒觉得问题根源在于,为什么三宅恭次明明知道你的身份,为什么却迟迟不对你下手呢?难道是因为你父亲?他们想把军统在哈尔滨的人一网打尽?”
李云帆想了想道:“没那么简单,如果他们知道我父亲是军统的人,自然也知道他是昆仑。我父亲说过,他怀疑内部有奸细,既然有奸细,那么奸细肯定就告诉过他,昆仑小组的人数和配置,上次火车袭击案,小组的骨干都牺牲了,剩下我爸和一个发报员,我爸被抓之后,就算那个发报员跑了,他们也达到了目的,所以,我想不是冲着我爸去的。”
唐千林坐在那沉思了许久,其余人都看着他,也没有打扰他。
很久之后,唐千林起身,走到包厢门口,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偷听后转身道:“总之,除非是三宅恭次亲自把面具拿来,否则,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找我们解开面具上的秘密,我们都必须拒绝。”
倪小婉此时想到了什么:“师叔,还得提防冯真源。”
唐千林道:“小婉说得对,冯真源必须提防,还有,如果我先前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冯真源应该就是对唐雨时进行催眠的那个人,他这次来的目的,我想是为了那些孩子,也是为了想查出来唐雨时是不是落在我们手里了。”
“还有!”倪小婉又补充道,“我怀疑朴秉政肯定也被他催眠了。”
易陌尘站起来道:“催眠术这么厉害,那我们不是也有可能被催眠?”
唐千林道:“的确有可能,但娜祖卡说过,深度的催眠术,必须要配合上药物。”
李云帆皱眉:“就算是我们小心,也做不到时时刻刻都防着冯真源吧?”
唐千林道:“只能步步为营,随机应变了。”
接下来的一天内,直到火车抵达海拉尔站,朴秉政也没有再和唐千林说什么。而冯真源沿途除了吃喝睡觉之外,也就是说几句日常的客套话,也没有其他异常的情况发生。
抵达海拉尔站之后,海拉尔地方保安局和一整队满洲国国防军士兵早已等待在那,客套几句后,海拉尔地方保安局局长段逝川就领着他们直奔案发地点。
高仕贵死的地方,就是海拉尔专供政府官员下榻的驿站,因为其特殊性的关系,驿站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局的特务驻守,还有一个排的满洲国国防军驻守。
高仕贵所住的房间,是驿站三楼靠角落的一间,而且没有窗户,即便这样,屋子内如果不生炉子的话,依然会很冷。
高仕贵的尸体就摆在床上,看样子是自从发现他死后就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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