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峒道:“是吗?那如果现在我让你放弃唐千林这条线索,独自去追查萨满灵宫,你有几成把握?”
贺晨雪略微一愣:“不知道。”
韩峒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贺晨雪道:“你的问题太模糊了。”
韩峒道:“那我直接一点,你在不依靠唐千林,只倚靠柳谋正的前提下,能找到萨满灵宫吗?”
贺晨雪摇头:“不能。”
韩峒问:“你能不依靠任何人找到萨满灵宫吗?”
贺晨雪依然摇头:“不能。”
韩峒道:“那你还怀疑唐千林的能力吗?”
贺晨雪笑道:“韩峒,你我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韩峒道:“在你眼前,唐千林所有不成熟的表现,都是源于他爱你,而你不爱他,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贺晨雪冷笑了一声,并不说什么。
韩峒又问:“你认为柳谋正的缺点是什么?”
贺晨雪道:“人无完人,他在我眼里,至少是个有耐心,做事有担当的男人。”
韩峒点头:“他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这些你不在乎?”
贺晨雪冷冷道:“我何必在乎?我嫁给他,只是因为任务。”
韩峒笑了:“那么,你当初被派去和唐千林在一起,也是因为任务,为何你会有那么多的怨言?”
贺晨雪有些微怒:“韩峒,你今天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峒道:“别生气,我只是按规矩给你做了一个测试,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牵扯进这个任务时间太长,否则,我肯定会下达让你撤离哈尔滨的命令。”
贺晨雪皱眉问:“什么意思?”
“无论是你对唐千林的厌恶,还是对柳谋正的默许以及不屑,都代表着你已经动情了,这是孤军的大忌。几百年以来,我们孤军失败的行动极少,而每次失败的原因,就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感情。”韩峒边说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当然,动物都有感情,更不要说人了,我并不是要求你要抛弃感情,而是要让你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只有这样,你才能控制你的任务目标。”
贺晨雪问:“我的任务目标到底是什么?”
韩峒起身道:“萨满灵宫。但目前最有可能找到萨满灵宫的人,就是唐千林,这也是其他潜伏在他身边,故意暴露身份的孤军所传达回来的讯息,所以,你接下来的目标还是唐千林。”
贺晨雪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为什么必须是他?”
“因为从多年前这个任务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是他。”韩峒冷冷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你会看到一个成熟的唐千林,一个真正的嵍捕千林。”
贺晨雪微微摇头:“他根本就是个癔症疯子。”
韩峒摇头道:“不,只是他不爱你了。”
贺晨雪不想又扯到先前的话题上:“那我应该怎么做?”
韩峒提着自己的东西道:“简单,做到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以此控制住唐千林,在关键时刻得到他手里的所有线索,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贺晨雪没有任何表示,韩峒转身提着鸟笼离开。
贺晨雪就站在那,呆呆地看着眼前刚刚开化的松花江。
许久,贺晨雪才自言自语说了句:“我明白了。”
是的,她明白了,因为韩峒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那就是在合适的时候,再重演一出当年在上海的苦情戏码,换言之,也就是再用那无形的武器,重重伤害一次唐千林。
只有韩峒清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将唐千林逼回原先那个嵍捕千林,尽全力找到萨满灵宫,再派贺晨雪从他手中套取所有线索,而在这之后,唐千林势必会有所察觉,必定会进行报复,到时候贺晨雪既可以稳住他,也可以让他陷入彻底的癫狂。
对付一个男人最好的武器是什么?就是女人。
千百年来,这是唯一不需要研读兵书就知道的基本谋略。
贺晨雪转身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在远处的角落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柳谋正。
柳谋正身边还站着两个同样打扮的人,这两人分别叫王季康和张育廷,是柳谋正在八相门内的绝对心腹。
三人沿途跟踪贺晨雪而来,一直远远地看着贺晨雪与韩峒在那交谈,直到两人分开,柳谋正才吩咐王季康道:“季康,跟着那个老头儿,远远跟着就行,不要惊动他,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
王季康点头戴上帽子离开,柳谋正又看着远去的贺晨雪背影道:“育廷,你去跟着夫人,记录下她今天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不要惊动她,知道了吗?”
“明白。”张育廷微微点头后,抬脚走进人群中,远远地跟着贺晨雪。
柳谋正站在那沉思了片刻,走到了先前贺晨雪所站的位置上,看着满是冰块的松花江面,若有所思。
疾驰的秘搜课专列上,唐千林醒来,他睁眼之后,就看到糖豆坐在自己的胸口上,正低头看着自己。
唐千林起身抱着糖豆:“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上火车的?”
糖豆乖巧地蜷缩在唐千林的怀中,就像是知道唐千林内心所想一样。
唐千林抚摸着糖豆,靠在那缓神,此时,火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扭头看向窗口,火车驶进了一个车站,车站的牌子上写着两个字“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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