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林点头:“原来如此。”
李云帆此时凑近死者安国涛的鞋子看着,随后又蹲在地上,用手擦了下地面,看着手指道:“奇怪,这屋子里干净得出奇,地上的泥土都是我们走进后带来的,而且死者的鞋子也很干净。”
唐千林观察死者的鞋子,发现那是双新鞋,鞋底很干净,地上也如李云帆所说,除了他们走进带来的泥土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是一尘不染,也就是说,就算死者没有瘫痪,有意自杀,踩上桌子之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唐千林道:“他平日内都是坐着轮椅的,所以鞋底干净,这并不奇怪。”
李云帆道:“我的意思是,这屋子里干净得有些出奇了,你看就连角落都没有灰尘,如果死者是下半身瘫痪,那么这个案子就是他杀,可是,门窗紧闭,凶手杀人之后又是如何离开的呢?”
唐千林转身问莫荼:“安社长为何要在这间亭子里?另外,他死亡的时间呢?”
李云帆问:“你们这里有医生吗?我们需要一位医生。”
莫荼道:“医生到是有,有一个医术还不错,我把他叫来吧。”
唐千林道:“好,我们得让他帮我们断定下死亡时间,还有,你把安社长家里的仆人佣人什么的都叫来,我有话问他们。”
同一时间的哈尔滨,李清翔已经按照夜凤所说,晃晃悠悠来到了桃花巷外面,如平日内一样,那些混混一拥上前,要给李清翔介绍里面的窑子和姑娘们。
李清翔也不搭理他们,像个熟客一样大摇大摆地朝着桃花巷内走去,走到那家叫“桃花源”的窑子跟前,抬头看了下那副牌匾,抬脚就进。
走进之后,老鸨子就迎上来道:“先生,欢迎,有熟悉的姑娘吗?”
李清翔掏出钞票递给老鸨子,算是打赏,也算是让老鸨子说点该说的人话,不要一问不是这个姑娘不方便,就是那个姑娘不舒服的。
“我找翠儿。”李清翔都不正眼去看老鸨子。
老鸨子把钞票收好:“好,先生您跟我来,您来得刚好呀,翠儿呀刚出远门回来,今儿您是头一个。”
李清翔跟着老鸨子到了二楼角落的房间,门推开之后,老鸨子说了句:“翠儿呀,有贵客,好生伺候着。”
老鸨子说完,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先生您玩得高兴,有事叫我。”
李清翔又摸出两张钞票:“没事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好好好!”老鸨子接过钞票,欢天喜地的关门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旁边木床上的纱帘就被掀起,李清翔惊讶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关北鹤,而且关北鹤后面还躺着一个似乎睡着了的女人。
李清翔看着关北鹤,半天没反应过来。
关北鹤平静地说:“行了,别看了,我就是萨满。”
李清翔回过神来:“关北鹤,你竟然是萨满?”
关北鹤落座:“如假包换,这个翠儿也是我的人,大部分时间我与重庆方面的联系人见面,都是在这里,比较安全,见面之前,我都会把翠儿迷晕了,所以,她不会知道我具体见了谁,坐吧,翔爷,咱们聊聊吧。”
李清翔依然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关北鹤:“我实在没想到,哈尔滨地方保安局的局长,一个身居要职的旗人,竟然会是我们的人。”
关北鹤抬手道:“打住,我只是你们的线人,给你们提供一些情报而已,算不上你们的人,可以说,我只是个生意人,我看到你们军统的人时,就和看到金条没区别,我是为钱卖命。”
李清翔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关北鹤道:“是我要求昆仑和你见面的,而且,我也知道,你其实也是昆仑。”
李清翔问:“既然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对我下手呢?”
关北鹤道:“我知道你是昆仑,不是从日本人那得知的,也就是说,日本的特务机关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提及过你和你儿子的身份,这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李清翔点头:“是很奇怪,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北鹤道:“我是先得知你儿子的身份,再掉头来调查你,结果发现了你们的报务员和日本人在接头,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夜凤,夜凤安排我干掉报务员,干掉他之前,他什么都招了,我这才知道你的身份,就这样。”
李清翔叹气道:“这么说,日本人的确知道我和我儿子的身份?”
关北鹤道:“对,知道你儿子的身份,是因为抗联内部出了叛徒,而知道你的身份,是因为你的报务员变节了。可是,至今为止,日本人对你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也许是你们身上还有其他的秘密吧?”
李清翔摇头:“我身上已经没有其他的秘密了,难道说,是因为我没有价值了?”
关北鹤否定:“就算你没有价值,你也很危险,日本人就算不收买你,也会除掉你,所以,我认为问题大概是出在你儿子身上,但我也不知道,抗联内部的叛徒是谁,你儿子暴露之前,日本人抓住了他们的一个重要人物朱书记,还有一个交通员,不过交通员已经死了,现在就剩下个朱书记,以我的看法,不是这个交通员,就是朱书记出卖了李云帆。”
李清翔寻思了片刻,问:“那是共产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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