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刘伟赞同地点了点头,突然间他脸色微微一变:“你小子在给我下命令啊,什么时候当上局长了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从湖畔派出所出来后,周伟立即乘公交车赶到了省图书馆,是陈丹青昨晚所说的孙了了的故事促成了此行。
北湖畔的登天桥头矗立着一座八角凉亭,名为“了了亭”,亭子里有座石碑题有“江州孙了了之墓”,这是后人为了纪念明朝江州名妓孙了了所立的,她的故事也在江州几近家喻户晓。
孙了了,生平不详,传说她是明朝永乐年间的江州名妓,是一位旷世难遇的才情女子,工诗词善歌舞,加上美艳绝仑,堪称“江州第一名妓”。
她的故事与一位江州名仕北湖侯赵琦息息相关,后世文人墨客在纪念孙了了的时候,往往也会在墨宝中稍稍提及这位侯爷,只不过在后世的记忆里,孙了了的名气已经完全盖过了这位仕大夫,来过北湖的人都会记住孙了了,但很少有人知道北湖侯赵琦是谁,由此可见这位传奇女子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了。
周伟在江州一共呆了八年,也无数次地游历过北湖跨过登天桥,当然也听说过孙了了,只不过每次他都是与“了了亭”擦身而过,所以和大多数游客一样,只记住了这个名字,但对她的生平事迹却知之甚少。
省图书馆简直是门可罗雀,足以容纳五百人的阅览大厅里只有二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用心苦读,两个工作人员坐在椅子上呵欠连天,这种酷暑的日子除了纳凉之外,真心求知的人还真是不多。
“怎么尽是些民间故事呀,晕”,周伟已经连续换了七八本书了,不过遗憾的是书上的内容和民间传闻如出一辙,根本没有提及他所感兴趣的内容,那就是“索命阮音”,书上甚至连个“阮”字都没有出现,这让他感觉非常失望。
省图书馆里找不到答案,周伟又乘车赶到了省档案馆,他相信这里所收藏的书籍史料会很全面,而且也可靠得多。
省档案馆已经不是门可罗雀了,干脆就是人迹罕至,工作人员的数量占了绝对的优势,阅览厅里只有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除了几声轻微的咳嗽外,静得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嘀嗒声。
“你要查孙了了?”,在验看了身份证后,管理室里一位年近六十的精瘦老者奇怪地问周伟,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人又问道:“正史还是野史?”。
“怎么?有什么区别吗?”,周伟是理科生,对于历史知识知之甚少。
“当然有,要是正史呢,你就查北湖侯赵琦,不过上面对孙了了的记载只有廖廖数笔,如果是野史那就可以查到比较丰富的史料了,但可信度要差得多,不知道你想查哪一种?”,老人回答得非常认真,一看就知道是位饱读史书的学者。
“那就多的吧,先看看再说”,周伟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情形此行又要空手而归了。
“好的,请稍侯”,老人一转身走进了史料室,周伟看到了他的胸牌,他叫汪洋。
十几分钟后汪洋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走了回来,然后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翻到了有关孙了了的记载,本来象这类古籍一般不对外公开查阅,不过由于周伟已经向他表明了自己师大教师的身份,还拿出了工作证,所以老人还是破例帮他找了出来。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汪洋和郑天霖是老相识,据汪洋介绍郑天霖也经常会莅临省档案馆,主要查阅古乐方面的史料,一来二去两人交上了朋友。
“这个……”,书上的繁体字让周伟看得眼花缭乱,而且竟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密密麻麻的一片就象爬满了豆大的小虫。
汪洋笑了起来,有些惋惜地说道:“唉,现在的年青人对传统文化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你说吧要查哪方面的,我给你翻译好了”。
“书上有没有关于她音乐方面的记载?”,周伟的目的性还是非常明确的。
“怎么你也这么问?”,汪洋奇怪地说道。
“怎么?查她的人很多吗?”,周伟反问道。
“多也不多”,汪洋摇了摇头:“到这里来查孙了了生平的倒是不少,不过查音乐的就凤毛麟角了,特别是年青人,我只记得几年前有个人过来查阅过,好象也是你们学校的吧,还有你们的郑院长,他也来查过”。
“哦”,周伟无心地应了一声,指着桌上的古籍问道:“那书上有关于音乐方面的记载吗?”。
“有”,汪洋非常肯定地说道:“不但有这方面的记载,上面还有一首曲谱,你们郑院长当时高兴坏了,象挖到了宝贝似的,你看看,在这里”。
汪洋说罢立即翻到了有些残缺的一页,招呼他过来细看,不过周伟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明白,只好再一次无奈地望着汪洋。
“这样吧,我简单地给你讲讲,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抄录一下,回去再慢慢研究”。
“行”,周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汪洋指着书上说道:“这里记载,孙了了通音律,善弹阮……”,刚想继续往下说结果被周伟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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