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我会坚强,其实,其实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去过丽山,对吗?”,陈丹青痛苦地说道。
周伟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把视线放在了陈丹青脚上的那双旧舞鞋上,灯光下这双鞋显得愈发破旧不堪,也一阵阵地刺痛着周伟的眼睛。
“对不起,我是个坏女人,我不配和你在一起”,陈丹青甩掉了脚上的旧舞鞋,光着脚板站了起来。
“不”,周伟用力将陈丹青搂在了怀中,“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只是我现在还无法跟你解释清楚,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好吗?”。
陈丹青神情异常悲戚,泪水如落珠般地垂落,一种锥心刺股般的巨痛让她难以承受,所以她只能将自己缩进周伟的怀抱里,就象一只受伤的小兔。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周伟变得极为忙碌,除了打电话之外他变得非常沉默,即使偶尔与梁紫谈谈工作,不过梁紫听得出来他根本是心不在焉,而且所说的话就跟工作交接似的,这让她感觉非常奇怪,因为她印象中的周伟从来不是这样的。
这几天与周伟接触最频繁的女人不是陈丹青,而是学生会主席赵羽,周伟时常把她单独邀请至校外的茶馆里,两个人嘀嘀咕咕地一谈就是很长时间,周伟还不时地比划几阵子,这种架式就跟武术训练差不多。
12月12日星期一,天空密布着厚厚的阴霾,如气象台早在一周前就发出的预报一样,一股从西伯利亚飘来的强冷空气准时抵达了江州,刺骨的寒风劲摧着校园的草木,一株株光秃秃的枝头,一张张红通通的脸庞,还有一缕缕从嘴里呼出的白雾,都在预示着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这个冬天非常寒冷。
江州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会议室里,郑天霖坐在上首正召开每周例行的院务会议,所有的科室负责人和系主任都准时出席了这次会议,只有周伟意外地迟到了,不过郑天霖并没有怪他,只是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来。
周伟今天起得特别早,匆匆洗漱了一阵后便赶到了保卫科,在里间的监控室里埋头操作了很长时间,最后用力地敲下了回车键。
郑天霖开会从来不拖泥带水,只是今天又有所不同,说着说着竟然开始跑题了,原本计划半个小时的会议竟然足足开了近一个小时,而且还没有散会的意思,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至少在这些中层干部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他的脸上也是阴云密布,心里一直都是空荡荡的,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起床的那一刻起就紧紧地笼罩在他的心头。
当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沉重而单调的敲门声“笃,笃,笃……”。
在征得郑天霖的同意之后,坐在门边的学生科代科长沙增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四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着一身笔挺的警服,帽沿上的警徽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淡的银光,四双眼睛里都透出刚毅夹杂着一股冰冷的寒光。
会场内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了门口,两个女人惊讶得叫出了声,沙增更是目瞪口呆,手搭在门把上楞楞地站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周伟见状咬了咬牙,脸上挂着极其冷酷的笑容,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着走进会场的警察迎上前去。
“你们……”,见此情景郑天霖也站了起来,会场内顿时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周伟,我们是北湖公安分局的刑警,你因涉嫌**罪,经江州市北湖区检察院批准,现在正式对你实施逮捕,这是逮捕证,你看一下”。
当头一名中年警察举起了一张盖着大红鲜章的打印纸,“周伟”两个字赫然清晰。
“哼哼”,周伟冷冷地笑了起来,他缓缓地举起了双拳。
“你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对你不利”,中年警察冷冰冰地说道,然后对着后面的刑警一挥手:“铐上”。
清脆的“喀嚓”声在会场内显得异常刺耳,一副锃亮的手铐戴在了周伟的手上,这种感觉远比今天的天气来得更为寒冷。
“等等,你们一定是搞错了”,看见周伟即将被带离会场,郑天霖一急连忙拦住了去路。
“郑院长,对不起,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还是冷冰冰的一句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但能否请你们等一等,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郑天霖的口气象是在哀求。
“好吧,一分钟,快点”,声音还是很冷。
“小周……”,郑天霖话未说完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周伟随意地笑了起来:“院长,不用担心,我相信不会有事的,还有麻烦你转告一下丹青,让她不要哭,就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好”,郑天霖握住了周伟的手,嘴角在有力地抽搐着。
周伟举起手上的手铐亮了亮,临出门前他回过了头,先是看了看郑天霖,然后扫视了一眼会场四周的中层干部,最后把目光聚集在了王野的身上。
王野微微地张着嘴巴,神情和在座众人一样惊愕不已,周伟朝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王野也心领神会地用点头来回敬,王野知道周伟的预言不幸实现了,今后对“索命阮音”的调查重担就压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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