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查出来的”,周伟当然知道陈丹青想问什么,索命阮音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就象噩梦一样无情地摧残着她的身心。
陈丹青一提索命阮音,周伟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查过这件事了,自从那晚两人在老琴房外听见三声阮音之后,这股神秘而不祥的音律就再也没有响起过,负责监视老琴房的李若兰也给他带来了一切正常的信息,而且艺校的学生们也没有出现反常现象,这一点周伟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只要学生不出事,他就能安心地深入调查下去。
“会不会真的引起它的警觉了呢?不,不象”,周伟默默地思考着。
陈丹青一直固执地认为,那天晚上两人在老琴房外被那只鬼发现了,所以只来得及调了三声弦就匆匆收场,不过周伟并不这么看,到现在为止周伟仍然不相信是厉鬼作祟,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那些自杀女生与抑郁症划上了等号。
“索命”,周伟将它理解成了抑郁症,但“阮音”却一直得不到合理的解释,老琴房的午夜的确存在着某种神秘之音,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所以就目前而言,周伟的调查更倾向于“阮音”,而非“索命”。
“到底是谁在老琴房弹中阮呢?老段吗?好象不是,不过也难说”。
周伟自从将段仲圭作为怀疑对象之后,也曾经暗地里调查过他,甚至还秘密地跟踪过段仲圭,不过老段最近一直表现得很正常,上班一杯茶一张报纸,下班时间一到立即往家里跑,除了继续保留着“偷窥”女生的习惯之外,周伟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再加上近期琴湖里频频出现鬼影,所以周伟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调查方向。
“周伟,瞧你干的好事,你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们学校带来多大损失吗?”,周一下午刚上班,沙增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保卫科。
周伟忽地站了起来:“沙科长,我干了什么?又给学校带来什么损失了?”。
沙增冲到了周伟面前,食指伸向了周伟的鼻子,“你还给我装蒜啊,星期六晚上你在北湖会所干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周伟一把挡开了沙增的手,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是,我是在里面吵架了,可又怎么样呢?那两个混蛋就是欠收拾,要放在别的地方,我早就把他们打成猪头三了”。
“你,你太狂妄了吧,要不是那两个老板宽宏大量,要不是给我面子,你小子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一听周伟的话,沙增的脸都气绿了。
周六晚上周伟大闹了北湖会所之后,会所的屠总立即将这件事通报给了沙增,并且很委婉地提出让沙增通知院方处理一下周伟,否则的话立即取消演出合同以及对学校的赞助,还威胁如果这事办不好会对学校不利,而且他们也的确有这个本事,北湖会所在江州的影响力非常大,甚至可以说是“通天”的。
“呵,好大的口气啊,调戏学生还有理了啊,我就不信了,他们本事再大,能大得过法律?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沙科长,我倒是想奉劝你一句,别为了一点眼前利益就出卖自己的学生、出卖自己的良心,举头三尺有神明,沙科长,会有报应的”,周伟的驴脾气立即冒了出来。
两人的争吵很快就引来了一大帮人,有老师也有学生,段仲圭劝说了几句无效之后一甩手走出了办公室,马鸣和梁紫一左一右地拉着周伟,学生科的老师也在旁边劝沙增,眼看着两人就象两头红了眼的公牛一样,谁也不肯让步,闹到最后终于惊动了郑天霖,一个电话把两人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郑天霖也已经知道周伟大闹会所的事了,不过他并没有处理周伟的打算,他一直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所以在沙增向他汇报了之后,郑天霖授意沙增从中斡旋,总算让对方消了气,不过沙增感觉丢了面子,所以在盛怒之下跑到保卫科找周伟发飙了,没想到周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根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一个是为学校的经济利益着想,一个是为学生的人身安全着想,对于郑天霖来说,袒护谁都不合适,只好各打五十大板,以“大庭广众之下争吵有失师严”为由,将两人一顿“洗脑”之后了事,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周伟很清楚地听见郑天霖发出的一声长叹。
“冒号,我和马鸣都认为你是这个,那‘沙和尚’是欠收拾,瞧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不明白的还以为他是院长呢,切”,梁紫对着周伟伸出了大拇指。
自从周伟将“沙增”误念成“沙僧”之后,现在沙增得了个“沙和尚”的绰号。
“谢谢,理解万岁”,周伟动容地看了梁紫一眼,也朝着马鸣点了点头,不过马鸣表现得依旧非常平静。
周伟与沙增的这一架吵得天翻地覆,消息很快便在校园里传开了,对二人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不过周伟的支持率占了上风,特别是舞蹈系,几乎都站在了周伟这边,看来沙增在学校里的名声的确不太好。
“他妈的,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伟在心里暗暗骂道,他双拳紧握,把指关节压得叭叭直响。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行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