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有个洞口!”张竹生擦擦汗,“肯定跑出去了!”
石珀也放松了一下:“那洞口应该不在船上,可能在外面。今天值夜要当心了,会要命的!”
三个人用木头碎片塞住了洞口,韩进还不放心,又用斧头狠砸了一阵,确定蟒蛇的确钻不出来,这才住手。
三个人从烟雾缭绕的甲板底层钻了出来,张竹生又拖了一些木板和重物,把甲板上的洞压住,这才拖着铁桶,朝着船头走去。
到了船头,大家正等着他们,黄辰辰跑上来,急切地问:“抓到了吗?”
石珀摇摇头,“可能是条蛇,”他对杨攀月说,“已经跑掉了,我们把洞口全都填死了,它钻不出来。”
“不是蛇,”杨攀月慢慢地说,“我能感觉到,它没有牙,黏糊糊肉墩墩的,”她伸出胳膊,整条手臂上都红通通的,“而且它分泌很多黏液。”
教授笑了一下说:“不管怎样,没牙就是好事,没牙的东西一般都不是肉食性的。”
“可我想不出是什么东西,”杨攀月脸色还很苍白,她走到船舷边,望着远处,“有一刻我很绝望,那是种无助……”她扭头看着石珀,“我要活着离开这里。”
第九卷 天崩地裂 第七章 十面围城
黄辰辰默默走过去,抱住杨攀月,杨攀月搂着黄辰辰,眼泪不停掉下来。
石珀转过身去,“把火点起来吧,”他对张竹生说,“咱们三个,晚上都守着。”
张竹生闷哼一声,把桶用罐头盒子支了起来,往里面扔着木柴,韩进也默默走过去帮忙。
教授看着天空的那片耀眼的云彩,“它会发光呢……”他自语着。那片云彩依旧挂在那里,七彩绚烂,却仿佛一块挂在半空的广告牌。
石珀站在教授身边,也出神地望着那片动也不动的彩云,“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进行了,”石珀说,“没有了方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要是地图还在就好了,”教授抿着嘴,“实在不行,咱们从这里直接切到西边,还是沿着海岸向北走。”
石珀默默不语,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教授扶住石珀的肩头:“小石,你现在是大家的精神核心,你已经做的很好,我不希望你以后在大家面前再流露出迷茫和内心的脆弱——你是要带着大家走出去的,大家都这么信任你。”
石珀点点头:“我就是怕因为我个人的错误判断,把大家带上错误的路线,这压力太大了。”他回头看看还处在惊吓中没有恢复的杨攀月,“我不想再有人死去了,经历得越多,越是感觉麻木,越是担惊受怕。”
“我理解你的压力,”教授靠在船舷上,“太多的事物已经不在你的理解和掌控之中了,但一切凭心吧,努力做下去,别再去想那些结果了。”
“凭心做,”石珀苦笑着,“好像很容易的样子……其实我只是个满足于生活的庸庸碌碌的小讲师而已,胸无大志,也没有野心,做事犹疑不定,我并不适合做这个领队。”
“有些时候做不做不是由你决定的,”教授指指天,“它自己会挑选,丛林法则,注定最强的那个要担负责任。”
火已经生起来了,大家围着燃烧的汽油桶,这才依稀感觉到一丝安全和放松。
石珀挨着杨攀月坐了下来,杨攀月轻轻歪在石珀肩头,睁大眼睛看着跳动不定的火焰。“老师,”黄辰辰突然笑了,“咱们大家一起唱歌怎么样啊?”“好啊,”张竹生第一个赞成,“辰辰,听说你以前歌唱的很不错,你先唱一个怎样啊?”黄辰辰看看石珀,石珀赞许地点点头。
“那我唱个《隐形的翅膀》吧。”黄辰辰轻笑一下,慢慢哼唱着,等找到感觉的时候,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却犹如天籁,穿金裂石般清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大家痴痴地听着,悦耳的歌声缭绕在空中,仿佛点点甘霖洒入心田。一曲唱罢,黄辰辰得意地望着大家,教授半晌一拍腿:“小丫头,你嗓子这么好啊,我头一次感觉这流行音乐也这么好听,没白活啊。”
大家轰然笑了,石珀朝着黄辰辰举起双手大拇指,黄辰辰眉开眼笑:“好久没唱了呢,有些词都记不准了。”她推推杨攀月,“杨姐姐也唱一个吧?”
杨攀月抬起头,看看大家期许的目光,点点头:“那我唱一首《万物生》吧。”随即坐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开始唱起来。她的嗓音很独特,清洌中透着些沙哑,在平静中流露着沧桑。那曲调仿如从身边缓缓流过,却是大家都听不懂的梵语,一时间犹如醍醐灌顶,荡涤心灵,在歌声中好似体味到了人世的真谛般,恍然而愉悦安宁。
一曲唱毕,大家居然都默然不语。杨攀月又歪在石珀的肩头,睁着眼睛看着火焰,却是神经宁静了很多。
“你这是佛教音乐吗?”韩进突然问。杨攀月摇摇头。
“有令人开悟的感觉,”张竹生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心里很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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