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攀月闷哼一声,昏死过去。陆光直人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着那亮点跑去。
“杨姐姐!”黄辰辰摇着口鼻冒血的杨攀月,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着杨攀月的名字。石珀也紧紧抓着杨攀月的手,“去叫医生!快去!”他厉声朝着身后喊着。
桑杰斯哭丧着脸,满头大汗:“伍德他们已经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
“让开!”韩进突然拨开众人,挤了进来,猛地伏在杨攀月身上。“你做什么!”黄辰辰情急之下,一把抓起韩进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韩进大怒,一甩手打了黄辰辰一耳光:“我在救人!”
石珀一把扼住韩进的脖子,眼睛通红,怒视着韩进。韩进牙齿咯咯作响:“我真的要救人……”
石珀望着杨攀月身上的单子,胸腹已经被鲜血浸透,血水正沿着床流下来。他颤抖着,慢慢松开手,浑身的肌肉凸起,慢慢转身拨开众人,走到门前,突然挥出一拳,咚地一声,将墙壁打了个透明窟窿。他噗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韩进再次伏在杨攀月身上,“镇定!镇定!”他对自己说着,瞳仁骤然间缩小到针尖大小,咬着牙,仿佛在使出全身力气般战栗着,“你……起来!”他瞪着雪白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杨攀月的脸,眼眶都渗出血丝来。
“你……给我起来!”韩进咬牙切齿,脖子上青筋爆出,脸几乎贴着杨攀月的脸。众人呆呆望着韩进,个个都神色凄然又充满期待。
杨攀月猛地睁开眼睛,觉得自己上下颠簸着,她浑身剧痛难忍,猛地一个翻身,从陆光直人的手臂上翻了下来,摔在地上。
“八嘎!”陆光直人弯腰一把抓起杨攀月的后腰,继续朝着前面大步跑去。
“啊——!”杨攀月猛地一抬手,抓住自己心脏上的两根血管,猛地一拽!噗地一声,鲜血喷溅了陆光直人一脸。陆光直人惊恐地尖叫一声,将杨攀月掼在地上,又恼怒地看着手中的心脏,猛地捏成一团,像团着一个装满水的塑胶袋般恨恨扔在地上。“还来得及!”陆光直人飞一般朝着前方的亮点飞奔着。
杨攀月咳嗽着,笑着,口鼻不断喷出血来,意识越来越模糊,“我要死了……”她看着飞奔的陆光直人的身影,“我做到了吗……”
杨攀月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感觉有人蹲在她身边,“是谁?”她几乎无意识地想着,却怎么样也看不清。
“你就这样放弃?”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不是你自己的世界吗?你怎么可能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忘记了我对你说的话,小月。这里你才是主宰,这是属于你的世界。”
杨攀月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张竹生,张竹生消瘦了很多,他微笑着看着杨攀月,“起来吧,小月,去杀死他!”
杨攀月泪流满面:“我的心……我必须死,他会逃出去的……”张竹生摇摇头:“没心又怎样,这是你的世界!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你想他怎么死他就怎么死!现在站起来,截住他!”他两道剑眉紧蹙着,“去杀死他!”
“我做不到……”杨攀月咳嗽一声,又喷溅出一阵血雾,“我不行……”
“相信自己,”张竹生看着陆光直人越来越远的身影,“你曾经是那么坚强,为什么这时候放弃?相信我,你站起来,因为,这里属于你!”
杨攀月挣扎了一下,却依旧没能站起来,张竹生摇摇头,“相信自己,”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么长时间,你还活着,难道你还没明白吗!只有你自己想死你才会死,你不想死,谁都杀不死你!”
“谁都……杀不死我!”杨攀月咬着牙,慢慢坐了起来,又一点点晃悠着站直了身子。
张竹生点点头,顺手一指,“去吧!”
杨攀月怒吼一声,声音在旷野中回荡着,身子一下子消失了踪影。陆光直人正飞奔着,眼见那出口越来越近,突然听到这声怒吼,心中突地一颤。杨攀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龟儿子,咱们还没打完呢!”
陆光直人大惊失色,只见杨攀月浑身上下血迹斑驳,目光如锥般怒视着他。
看看不远处的出口,陆光直人面孔一阵扭曲,“我跟你拼了!”他咆啸着,露出满嘴的獠牙,目光凶横,脊背上显出一节节棘突,仿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般残忍嗜血。
杨攀月冷冷一笑,双手一挥,身形剧变,秀发迎风翻卷着,赫然生出无数毒蛇,吐着信子,嘶嘶作响。杨攀月唇红齿白,妖艳异常,双目也变得幽红深邃,一身黑色铠甲闪着萤光,黑色披风迎风鼓荡,却在胸口处赫然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她双手比划着,一声怒喝,空间骤然翻转着,化作一处幽暗的龟裂土地,那出口的亮点却骤然消失了。天空红得发黑的云层低低盘旋着,突然落下一片火雨!
杨攀月站在龟裂的土地上,火雨在她身前身后不断落下,她冷冷用一双血目盯着陆光直人,披风随风翻卷着,无数毒蛇盘曲在头上,在火光的辉映下如同复仇女神般阴沉美丽。她对着陆光直人点点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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